“阿弥陀佛!”宏法宣佛号道。“阳施主不要想入非非了。老衲和阳少华大侠不过数面之缘,实在并不了解。夜深了,你去吧。”
“我去?我往哪里去?今天你不将‘公主’两个字解说清楚,晚辈就在这里长跪不起,再也不走了。”
就在这时,寺院钟声大作,宏法大师一听,顿时出指如风,点了阳chūn霞身上两处动xué,然后袖袍一挥,裹起阳chūn霞的身子,便向摄摩腾墓飞掠而去。
宏法大师掠到摄摩腾墓时,摄摩腾墓的拜台上和墓室上,十多个武僧各持兵刃,严阵以待,将摄摩腾墓左边的一幢墓舍围了个水泄不通。宏法大师刚到,上座和寺主也到了。这钟声乃是qiáng敌人侵时所响,所以白马寺的三纲都到了。唐代的寺院由上座、寺主、维那共同管理,合称三纲。寺主由官府任免。要到稍晚些时,百丈禅师才将寺主之名改为住持、俗称方丈。
寺主一到,便问宏法大师道:“可是有人潜人了墓室的地下密室?”
一个执事和尚道:“是天昊师太潜入了地下密室。”
寺主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神尼门的二当家。宏法,你的袖袍裹着何人?”
宏法将阳chūn霞放在地下,说:“也是神尼门人。”
寺主看到阳chūn霞,顿时哦了一声,然后便调开头去,向着墓室中喊道:“有请天昊师太出来讲话。”
少时,只见从墓室中走出四十多岁的天昊师太,她一如既往地手持文帚,神态优闲而冷淡。她一出来,便冷冷地说:“我神尼门一个弟子,被你白马寺的宏法大师劫持到哪里去了?快与贫尼jiāo出来!”
话一说完,她已经看见了宏法和被点了xué道的阳chūn霞。阳chūn霞只被宏法点了动xué,身子不能动,但眼能看,口能说脑子也能想。一看见天昊师太从墓室中走出来,她顿时明白,让她所gān的事,不过是要让她将宏法吸引开,以便使天昊能进入墓室中偷盗梵文原本《阿含经》而已。阳chūn霞正在想时,她看见天昊师太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自己一点,一道有形有质的白光呼啸一响,她就不省人事了。
天昊师太发出隔空指力将阳chūn霞点了昏xué,使之昏迷不醒后,对寺主道:“贫尼要提一件往事,有请三大纲留下,其余人等退出百丈之外。”
宏法大吃一惊道:“天昊师太,你可别忘了当年的协议!”
天昊冷笑道:“协议?你们劫持我神尼门人,早已违反了当年的协议。其它人等,退是不退?”
寺主下令道:“其他人,立即退出百丈之外,不得偷听,违令者格杀勿论!”
众僧一听,顿时大惊。以百马寺寺主这等高僧的佛学修为,平日是连一只蚂蚁,一只飞蛾敢都不愿伤害的,此时却说出格杀勿论的话,可见天昊所说的事是何等重大。
众武僧bào退不迭,刹时间走得无影无踪。
天昊道:“很好。宏法维那,你知道你劫持的这个姑娘是谁吗?”
宏法立即反驳道:“老衲并没有劫持这个姑娘。”
“那她怎么被你点了动xué,裹在袖袍中飞去掠来?如非贫尼找上门来救她,在墓室中搜寻不到,出来时正好撞到你裹着她,还不知你要将她弄到什么地方去暗杀哩!”
“师太误会了。这姑娘先在墓前施放*迷我,后来又点我xué道,然后将老衲塞在墓碑后面,再去老衲的静室中搜寻经书。
如今她身上还揣着三本经书,就是证明。”
“那经书是她偷的?还是你栽的脏?”
宏法怒道:“我宏法是那么卑鄙的人么?”
寺主抬起右手,止住宏法道:“老衲明白了。天昊师太是有备而来。请问师太,这个姑娘是她的女儿吗?”
天昊道:“是她的女儿。”
“她”是谁,两个人心照不宜,都不说明。
寺主道:“天昊师太好深的心机。你让她来盗经,人刚被本寺的人拿下,你却现身出来,以她为质,更以她所代表的那个大秘密为质,明摆着是勒索白马寺。请问师太,你究竟想要什么?”“快人快语,很好。贫尼受教主派遣,要那三本梵文的原本《阿含经》。”
白马寺三大纲一听,顿时默然。
宏法首先打破沉默:“原来是这样卑鄙的一个yīn谋!天昊,你不配作我佛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