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他被噎得接不下话去。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人曾过说的,前世冷冷清清的宫殿,与每日叫人不舍清醒的梦寐……
虽然依旧无法接受那人透过他身体寻找前世某个人影子的行为,可也真正不忍心再伤害什么。
等待两世,苦苦期盼,即便不得也不该被人轻贱罢。
“浩玉。”陆闻走前几步,接下浩玉手中马绳,“这是赵逸与连瞿,两人同为将军,南北各守一方。”
“裴公子。”赵逸长眼色,赶紧抢在浩玉之前,接着陆闻的话开口。
“裴、裴公子。”连瞿显得有些慌张,脸上涨啊涨,犯错似的把头低到不行。只是耳朵藏不起来,红得快要滴血。
“赵将军,连将军。”没有任何一点自鄙,浩玉点头以示意,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王爷,我与连瞿再去别处看看!”赵逸丝毫不顾连瞿意愿,拉着人就往远处走。他们王爷这一“睡”可要“睡”上几十日,“睡”前总得与心上人说说话不是?
“不是我的意思。”在浩玉面前,陆闻甚少自称本王,更何况是这种需要解释的时候。
伸出手去取来马绳,浩玉上了马。就在陆闻眼神黯淡下去的前一瞬,轻声问了句:“可想上来?”
“想。”丁点也不介意会被远处将士们看到,陆闻弯着嘴角出声应下,轻身上马坐到浩玉身前。“这是你我头一回共乘一骑。”
默默抖开手中缰绳,浩玉看似无意地问了句:“前世,可有过?”
“有。”之前的那点高兴被敲个粉碎,陆闻低下头,等待身后人的不悦。
“像现在这般?”
“不是。是你在前,我在后面。”
“那倒是委屈王爷了。”出口的,是完全听不出喜与怒的语气。浩玉伸手环上陆闻腰肢,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旁的,手指恰好搭在衣带结扣上。
“那边林子里……没有人。”一物降一物,陆闻就算在人前再威风,到了浩玉面前也只能当只纸老虎——还是那种一戳就倒,用最软的纸做的那种。
“我何时成了王爷的泄yù工具?”
“哼。”总算被bī出些许脾气,陆闻嗤哼一声,讽道:“谁拿谁泄yù,你自己心里明白。”
“王爷不qíng愿?”其实开始浩玉只是想吓吓人,并未打算真做什么。不过被左一句泄yù,右一句泄yù说上半天,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去那边林子。”虽说还是些让人为难的话语,陆闻却隐隐觉出身后人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
“去那边林子里做什么?”手指闲闲抽散开掌下衣带,浩玉问得正经又严肃。
“去让你拿本王泄yù!”脸上微微现了点薄红,陆闻咬着牙狠狠夹紧马腹,终于赶在自己被扒个jīng光之前藏进树林。
第97章 君是自可留89
“谢谢客官!”乐呵呵地接下打赏碎银,李宝福弯腰贴着笑脸再三感谢。
竟还是那么势力……
默默将桌上最后一个包子挪进口中,衍墨冲对面那张陌生的面孔皱起眉。
极好的面皮与易容手法,都这么给糟蹋了。
“又在腹诽什么?”
看的那叫一jīng准,万俟向远前语刚出口,衍墨就差点心虚得被噎死。
“咳咳——咳——”
“没、没有。”
略为嘲弄地哼了声,万俟向远显然是不相信。但对着张同样令人提不起兴致的脸,还真讲不出什么调戏话语。
丑是不至于,可实在平凡得……人神共愤,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出。
——倒胃口。
“邱老头教的心法,练得如何了?”
“第四层。”
“不错。”鹤发之年的邱平壑也不过练到第九层而已,这半年工夫的进度,已经很值得真心称赞。“我教的,如何了?”
说好有自夸之嫌,说不好又实在违心。衍墨看着去牵马的人,半晌也没jiāo代出个只字片语。
枣红的高头骏马两匹,都是钟横昨日才从外面买回的。万俟向远将马绳之一递出去,朝人还没多起的街道伸出手指,“走罢。”
“是。”以为是不打算再问了,衍墨便接住缰绳翻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