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地看了跪在地上的我一眼,伸手将那个痴痴呆呆的魏庄搂在了怀里,毫不避讳我地问道:“可有损伤?”
那个充满戾气的鬼嬉笑道:“当然有,这个东西从进这个屋起就想冲ròu体外冲,一直想窜到这个人的身边。”那个人指了指我,不慡地问秦三:“把我的壳子带来了?”
秦三挥手示意了一下,一具熟悉的身体被两人架了过来。一看那锃亮的光头我就知道这货是谁了。居然是宁蚚那个不死的东西!
他猛地撞入了自己的身体,如同典型坏蛋一样运动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神充满地威胁地看了过来。而秦三那边,更加不可思议的事qíng发生了,数个光点从假魏庄身上飞了出来,假魏庄的脸立刻换了张模样。而那些光点通通飞往了魏庄的身上,让他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却不能动,不能说。
秦三见到他这个样子,忽然就着急地说:“你别怕,等把魂魄都放进你身体里,就能动了。”这声音温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心惊。
我联想到白絮说过的一句话,不禁颤抖地问道:“……他……他真的被分了魂?”这句话我没敢大声说,就是低声说给自己听。但宁蚚生了一对顺风耳,我话音一落,他就亟不可待地解释道:“那可不。比活体肢解还可怕,那是从头顶到脚心一点点地扯开你的灵魂,就像是把ròu一点点从你身体上扯下来一样。本来是不能分解的,但景大师说如果他不分,就让我们就去qiáng。jian你。哼,幸好分了,要不我宁愿杀了你,也不……”他喋喋不休地说着,笑得灿烂,那种yīn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我愣在原地,心里只知道魏庄居然遭受了这种的罪。
那个憋屈感让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眼睛转向沈小曦,他还在燃烧,轻轻地用自己的身体敲着墙壁。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烧死自己算了,还能跟着沈小曦一起化作尘埃。
我也就伸出了手,屋子里有其他人,沈小曦不敢到处移动,而且那种疼估计已经让他疲于应对,所以我捉住他的时候,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挣扎的力量也不大。
可我才不会让他溜走,那种火焰的温度让我的手也跟着燃烧,疼痛使我的心反而冷却了。我现在做什么都不能挽回一些事qíng,比如沈小曦,我就救不了。我是个人,不是神。而魏庄,我更是无能为力。
但有些事,不是不能做,就不去做。
我不顾身体的疼痛,抱紧了沈小曦,一点点地向秦三他们移去。宁蚚没阻止,估计他就是等着看我笑话的,而秦三却皱了皱眉,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他抱着僵硬在原地的魏庄就想走,但是笑话,打了我的人,烧了我儿子,还想把我老婆带走,这尼玛要是不拼命,不让对方血流三丈,我还是个爷们儿么?我还有点血xing么?
“站住!”我大喝一声,满脸堆笑地看着那一众陌生人,眼神从蹙着眉头的秦三到一脸等着看笑话的宁蚚,再到那些或是轻蔑或是冷漠的人脸上划过。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们听过么?”
“你什么意思?”宁蚚嘲笑地看着我,眼神轻蔑到了极致,“你还想杀了我们?你不过就是一只蚂蚁。”
我笑了,没废话。废话适度是转移敌人qíng绪,太多就是装bī加脑残了。我猛地扑了上去,沈小曦身上的火焰非常旺盛,一下子就窜到了对方的身上,当然只是一点。
但足够了。
我知道自己gān不过这一票人,可沈小曦还能活,当然我先要找出灭火的方法。引火烧别人的身,目的就是看别人是怎么灭火的。虽然这方法很危险,但景弦用了连环计,把我的路子都封死了,我也只能剑走偏锋,独辟蹊径了。
还好,这把火烧的不是别人,是宁蚚。
这个总喜欢冲锋的二bī。他被那火烧得痛苦打滚,而我抱紧了沈小曦被秦三拿刀指着喉咙。秦三的刀有些长,离我有些距离,我也就能放心大胆地靠近沈小曦,低声告诉他:“儿子,你给我看清楚他是怎么灭火的。你记得给爹报仇。”
宁蚚不知道这是我的险招,立刻抽刀挥向旁边一人。秦三就算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那人的鲜红的血液浇灌在了宁蚚的身上,炙热的大火瞬间熄灭。
“中计了!”秦三低吼一声,转头冷漠地看着宁蚚,恶声道:“你被这小子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