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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惘然劫_作者:南康/白起/康康(18)
不到半天,就有人熬不住了,是安然公子的丫环小柳。安然,五爷的男宠之一,父亲在江南田庄做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把儿子送到府里来讨主子欢心。安然一向仗恃着姿色在府中肆无忌惮,人见不厌。听小柳说,前几天安然公子在客栈里曾和几个江湖人物秘密商议了半天,临走还将几张银票jiāo到他手上。
按着小柳所说,他在城外找到了那几个江湖人,分筋错骨。
人证物证俱在,安然还想抵懒,不把少言放在眼里,嘴里喊着只不过死了一个下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听到他这样说,少言笑了,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安然的肩膀轻轻问道:「只不过死了个下人?」五指收缩,安然惨叫一声,琵琶骨喀嚓客嚓碎裂成千万片。他再次伸手握住七公子左肩,还是轻轻的、仿佛怕惊吓了什么人似地问:「只不过死了个下人?」用力,安然又是一声惨叫,两条胳膊无力地垂下来。
安然挣脱了挟持着他的下人向五爷爬去,曾美得让人惊艳的脸上全是惶恐,「五爷,五爷,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而五爷,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抬脚走了。
嘴角流着血丝,安然看着五爷的背影,手指抠进泥土中,少言如法pào制,又折断了他的一双腿。一旁的下人早已看得脸上青紫。
小顺两天后入土,七公子多活了三天,夜以继日地哀叫了三天。
安然的家人也被发配到东北苦寒之地。
从那以后,少言就再也没用过贴身仆人。
有水珠落在摊开的书上,圆圆地浸了一圈。少言抬头看看天色,搬起藤椅走向屋里。要下雨了,还是留在屋里好了,顺便打点一下行李。五爷明日就要起程去承德了,今晚会在这里留宿吧,这么一想,脸也有点红了。
第六章
半个月后。
轻轻巧巧的脚步声由廊庑的另一头响起,少言自书房走出,轻过穿堂,家人传回来消息,承德那边的生意已经谈妥了,五爷前日起程,估计时辰也快进京了。
骑着马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市,出了城门,迎面一阵柳絮随风飘来,倒教少言一时之间怔住。
顺着柳絮票来的方向寻过去,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几棵垂柳依依而立,微风过处,柳絮便漫天飘舞,似花还似非花,迷了人眼。
下了马走近河边,拨开柳枝立于树荫深处,任万千丝条在身旁垂下内幕重重。
没想到京城附近还有这等清幽的场所,伸手捉了一片柳絮在掌中揉捏着,有多久不曾如此清闲了。
在丁府里,整日里打理着全府上下的大小事宜,琐碎而又劳心,一言一行都要计算来计算去。近了这个、那个心中不自在,近了那个、扎了这个的眼,更何况还要时时注意着五爷的生意,监视着府里其它少爷有没有异动,想着至少能做他第三只眼睛、第三只手。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似乎竟已经忘无忧无虑的天空是何种颜色,少言自苦地笑笑,澄澈的目光穿过柳枝,投向遥远的天际。
一转身,不经意迎到一双眼神,是丁寻,双臂环胸倚马而立,幽暗深邃的眼线正穿过柳枝看着他,浑身透着邪魅诡谲、高深莫测的气息,少言向他微笑,缓缓地迈开脚步。
就在距五爷只有几步之时,一群黑衣蒙面的汉子凭空冒了出来,将五爷困于中间。
带头的蒙面人手中手剑一指,厉声道:「丁寻,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五爷懒懒地回道,狭长的双眼仍是锁在少言身上。
少言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牵着马安安静静地退到路边,站在柳树下观看着场中动静,仿佛事不关己。
蒙面人yīn恻恻地道:「丁寻,我们收了钱财要在这里了结了你。」
五爷没理他,只是挑挑眉毛对着少言说:「怎么,想置身事外?」
少言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是管家,不是护院。每月八十两的工钱,可不值得我把命搭上,谁惹来的谁解决。」
五爷轻笑道:「小言儿就嘴硬。」鹰爪忽然如电探出,扣住一名蒙面人的喉头用力一扭,只听得喀一声细响,那蒙面人连叫都来不及,脖子就松松地垂了下来,在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时,丁寻脸上亦浮现出一抹微笑。
其它蒙面人见目标出手,大吼一声,各呈刀剑围了上去。刀光剑影中,五爷却是悠闲自得。稍稍后仰,躲过迎面砍来的一剑,手突然从不可能的方位转过去,握住身后一名蒙面人的腕子,又是喀的一声,那名蒙面人哀嚎着倒在地上,而长剑,已经到丁五爷手里。
五爷轻弹剑脊,铮然有声,「算不上好剑,不过,尚可一用。」顿时,剑光霍霍,鲜血四溅,尸体与断臂残肢四散,一条条的人命在转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