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的少女则听得柳眉倒竖、怒火中烧,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看来自己家的老爹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想把唯一的女儿嫁给这种整日只知寻欢作乐、又花心又滥qíng的大烂人!呸!容飞扬,凭你也配!如果让我碰上了,姑娘我一定将你砍成十七八段,看你还怎么在我爹面前装神弄鬼!
“这位客官,”一个店伙计提着个jīng致的食盒走到白衣男子跟前,笑呵呵地道,“您要的酒菜全齐了,一共是纹银十二两。”
“谢谢。”白衣男子微笑着从怀里掏出银子付了帐,而后怡然自若地踱下楼去。
“是他?!”刀疤汉子的眼珠子瞪得差点儿掉出眼眶,他指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结结巴巴地道“他、他……”
“他怎么了?”黑面大汉奇怪地问,方才走过去的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虽然说这个人的长相的确比普通的水准稍稍高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会令人瞧得目瞪口呆吧?更何况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王兄他一向没有断袖之癖啊……
“他、他他他就是容大少现在的那个qíng人啊!”刀疤汉子费了半天劲才从嘴里吐出一句,当场将身边两人惊得齐齐跳起。
“什么??!!”
在兴奋激动的状况下,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与白衣男子同桌的那个秀美出尘的少女在听见刀疤汉子的话后一双妙目蓦然闪过一道yīn森森的寒光疾速起身尾随而去。
钟依依一路跟着白衣男子来到dòng庭湖边,虽然不怕被对方发现,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害自己差点儿被自己的亲爹捆起来就这么直接卖了的罪魁祸首,所以她还是把距离保持在一定的安全范围之内。说来也真巧,原本还以为要跑到杭州才能找到姓容的混蛋,如今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哼哼,容飞扬啊容飞扬,这回看你往哪儿跑!姑娘我不把你揍个鼻青脸肿、涕泪横流我就不姓钟!
dòng庭湖的某处岸口停靠着一只jīng美的画舫,白衣男子在舫边缓缓止住了脚步。画舫的窗子大开,钟依依躲在一株柳树后面偷眼望去,清晰可见有一俊美青年正笑容满面地探出头来冲着白衣男子一迭声地招呼:“你可回来了!路上还好吧?辛苦了。你瞧,我租了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合意的话我马上让人再去换一艘。”
“没什么辛苦的。”白衣男子浅浅一笑,“我看这画舫不错,不用换了。”
“你喜欢就好。”俊美挺拔的青年翻身飞出窗口,跃上甲板,伸出手去接过男子手中提着的食盒,柔qíng似水地道,“这个我来拿吧,你先去休息一会,走这么远的路也该累了。”
“我不累……”隽秀温雅的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qíng。自从坠崖事件过后,某人总是把自己当作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护着,虽说自己并不讨厌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可是身为男人却一味任人呵护,实非己之所愿。
“怎么了?”察觉出恋人的神色有异,容飞扬关切地问,“什么事不开心?”
“咳……飞扬……”仔细思索了一下方才在酒楼上听到的那一段话,再瞥了瞥远处树后依稀可见的倩影,西门毓秀压低了嗓门,贴近容飞扬身侧悄声细语。“你认不认识……那位姑娘?”
“哦,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丫头吗?”容飞扬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不远处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跟踪者,一脸正经地向恋人保证,“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真的不认识。”
“奇怪。”西门毓秀想了想,“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我今天在酒楼上听见……”
“什么?!”听完毓秀的转述,容飞扬又急又怒。“这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你可千万别误会!”他紧紧捉着恋人的手臂慌乱地解释,生怕恋人会在一气之下弃己而去。“什么求亲娶妻?那都是没影的事!你也知道,我爹现在已经不再象以前那么反对我们的事了……”
“可是,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
“飞扬……”
“毓秀,”放轻了声音温柔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容飞扬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目光真挚而深qíng。“就算我爹和钟秀chūn那老头真有此意,你以为我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