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事,我想去逛逛,我听说翰林院有个藏书馆,我想去看看。”
王妃道:“那里面的藏书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也没有多少医书,我让皇后娘娘给你借的皇宫医学典籍,不必那些藏书qiáng啊,何必要去哪里看?”
“我就是想看看哪里的藏书嘛,我从来没有去过,听说翰林都是学问最高的,他们的藏书一定错不了,今日无事,就让我去看看嘛!”叶知秋学着孩子撒娇样,拉着王妃的手摇着,自己倒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王妃却很吃这一套,孩子撒娇更能唤起她的母爱,忙道:“好好好,咱们去!娘带你去就是!”
曹玘笑道:“也不用你跑一趟,让泽儿拿我的帖子进去就是了,翰林院哪里都去得。”
王妃道:“不用了,左右我也无事,就陪泽儿去一趟就是了。”
曹玘点点头:“也行。让孩子长长见识也好。”
说话间,若jú拿着一身衣服匆匆来了,见他一头毛汗,赶紧的拉他去了内室,替他脱了衣服,用gān帕子擦了,又帮他穿衣服。
叶知秋想着那天自己喝醉了,她帮自己脱光了洗澡,该看的都看到了,每天也都脱光了睡在自己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隐晦的,便也任由她服侍。
衣服换好了出来,王妃又让他喝了一盏滚烫的热茶,去去寒气,见他一身上下都妥当了,这才微笑点头,吩咐备马。
马车很快备好,这一次却是正常的鸣锣开道侍卫前呼后拥去的。
马车来到翰林院,王妃的车队就是招牌,自然是不需要检查的,径直进了翰林院,只见里面郁郁葱葱都是松柏榆杨等树木,大多数的树木已经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很是难看。
院子里清一色的平房,马车一直来到了藏书阁前停住。
叶知秋抢先跳下马车,搀扶王妃下了车,因为没有事先告知,见到王妃的马车进来了,门房这才飞奔跑去通报。今日正逢休息日,没有正常上班,所以翰林院里没有多少人,在家的翰林大学士得了讯,赶紧换了官袍,慌慌张张跑出来,一问之下,得知去了藏书阁,又气喘吁吁跑了过去。
这翰林院占地很大,这几个老学究平素又缺乏锻炼,这着急忙慌的更是觉得累,等跑到藏书阁时,乌纱帽也歪了,袍子也乱了,有个老先生的鞋子都掉了,后面的人拣了顾不得穿,拎着跑来。
王妃和叶知秋正在跟藏书阁看门的说话,门打开了,王妃却没有进去,等着这帮大学士赶来。
跑在前面的都垂手而立,喘着气等后面那位掉了鞋子的老学究。老学究在仆从搀扶下,终于气喘吁吁赶到了,推开搀扶的仆从,颤巍巍拱手道:“卑职曹铨,拜见王妃娘娘。”
王妃伸出胖乎乎的玉手一摆:“罢了,我们冒昧来访,没打扰你们吧?”
“哪里哪里,王妃銮驾莅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我们也没啥事,我儿想到你们藏书阁里转转,不知可否?”
“王妃和国舅爷莅临察示,卑职求之不得,哪有不行之理。”曹铨老眼昏花望向叶知秋,道:“这位就是新过继的国舅爷了吧?唉,前日里孙老太医案子在医官院听审,卑职也听说了,孙老太医是个好人啊,老朽也常请他看病的,想不到,就这么没了”
王妃柳眉皱了皱,转开话题:“曹大人,咱们进去吧?”
“好好!请进请进!”
叶知秋想起一事,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王洙的?”
曹铨忙道:“有啊,喏,那位就是!”往最末一位翰林学士一指。
叶知秋抬眼望去,果然便是,上次在听审案件时见过,所以认得,只是他先前躲在几个人之后,没有注意到。喜道:“请王大人一起进去,行吗?”
曹铨不知道为什么单单要叫王洙陪着,也不好多问,忙答应了:“好啊!王洙,你过来!”
王洙忙迈步过来,躬身行礼:“卑职王洙,见过王妃娘娘,见过国舅爷。”
北宋文人很多都是文、医双修,不仅是饱学之士,同时也深谙医道,最著名的莫过于苏轼了,苏轼曾担任翰林学士知制诰,同时,苏轼也深通医理,他的方书就流传后世,影响深远。这王洙也是如此,身为翰林学士,因为医术高明,所以同时兼任翰林医官院的医官之职。这才参加了孙老太医案件的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