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妙菡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热闹,虽然坐在大堂,却也感觉比那什么雅座好多了。来了就瞪着一双妙目四处张望。
酒宴很快摆上。几个人推杯换盏,喝得十分高兴。
突然,范妙菡吸了吸鼻子,皱眉用纤纤素手在鼻子前面煽着道:“好臭!你们谁这么龌龊,大庭广众之下放屁?”
几个人也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臭味。庞安时哑然失笑,指着朱肱笑道:“不会是你吧?三哥,放屁也不出去!”
朱肱胖乎乎的脸晃了两晃:“你小子自己贼喊捉贼吧!”
“不是你?”庞安时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唐慎微,嘿嘿笑道:“二哥,如果是你,那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慎微酒量不行,才几杯,就已经脸红了,听这话,更是脸上跟火烧坡似的,急忙摆手道:“不是我!我才没这么缺德呢!”
三人便把目光都投向了叶知秋,庞安时道:“大哥,今儿个是你的大寿,你放两个出来贺寿也没有什么,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换个不太臭的出来行不?”
叶知秋笑道:“你们大哥没有这么逊吧?大庭广众破坏气氛?”
范妙菡一摆手,道:“别争了,好像不是放屁,屁不会这么久的。”说着,她吸着鼻子,东瞧西瞧,“这味道好像也不是从咱们这边传出来的!”说到这,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座位的一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一步一挪费力地往外就走。一个中年妇人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我到外面去……”
少年瞧了一眼范妙菡,神qíng更是窘迫,脚下步伐加快了,可是,他的两腿好像有什么拖累,不习惯这样的速度,一个踉跄,往前摔倒,就听见咣当一声,好像瓦罐摔碎的声音。
随即,那少年身下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顿时间,饭馆里人人皱眉,靠得近的,更是起身离座,一边煽着鼻子,一边躲了开去,盯着那少年身流淌出来的散发着便溺臭味的huáng白液体,目光满是厌恶的神qíng。
少年趴在上,用双手蒙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见众人疑惑而又嫌恶地望着地上的少年,那妇人涨红着脸起身搀扶那少年,同时对众人赔笑道:“实在抱歉,我儿子有病,这大便一直不能自控,只能在裆下挂一个瓦罐,扰了大家吃饭,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也跟着赔罪。
范妙菡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那少年显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羞愧,着急着出去,所以才摔倒。却原来是有这么个毛病。心中也觉得不好意思。问了才知道,这妇人和那中年男子,是这孩子的父母。
掌柜的倒也好心,听说是病了如此,也没有说什么,赶紧吩咐伙计把少年带到后院清洗,换一身gān净衣服。孩子的母亲千恩万谢,跟着去了后院,孩子的父亲留下帮着伙计打扫地上的污秽。还一个劲赔罪。
很快,场地打扫gān净了,众人摇头,都同qíng地议论着,各自坐下继续吃饭。
范妙菡问孩子父亲道:“你们可曾请了大夫给孩子看病?”
那男子长叹一声道:“请了,前后请了大夫不下百十个了!都没有治好。”
叶知秋他们一听,都和惊讶,唐慎微问道:“百十个?那孩子的病怕是时间不短了吧?”
“是啊,孩子三四岁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几个人就是惊呼道:“十年还没有看好?”
“是啊,”男子神qíng哀伤,“大便不能自禁,每天都要拉七八十次,没有那么多裤子换,只能穿开当裤,然后在下面吊一个瓦罐,都十几岁的人了,他也很不好意思,平常只在家里坐着,不愿意出门,今天好不容易愿意出来吃个饭,结果出了这么个事qíng。哎!要是能有哪个郎中治好了我儿子的病,我就是当牛做马报答他也愿意!”
范妙菡对叶知秋道:“师哥,要不,你们给这孩子看看呗。看好了,也是一件积德的大好事嘛。”
叶知秋他们四个都点了点头,不过,百十个大夫都看不好,他们能看得好吗?
那男子疑惑地望着他们,道:“你们是……?”
范妙菡指着叶知秋,道:“这位就是得到药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无偿传授给京城大夫们,治好京城丹毒瘟疫的神仙弟子,当朝的知秋国舅!是我的师兄,他们三个,是他的结拜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