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又问了饮食和二便qíng况。得到范仲淹尿很少。不想吃东西,开始发病的时候,还能吃一点稀粥,但是吃了就觉得肚子胀得难受。
林忆提腕诊脉,当即脸色一变。又看了苏颂和叶知秋一眼。捋了捋胡子,又望舌,更是脸色大变。站起身,走到一边。示意苏颂过去诊察。
苏颂诊脉望舌之后,也是神色大变。走过来,捋着胡须,示意叶知秋过去。
叶知秋已经感觉到事qíng不妙,提腕诊脉,立即便知道林忆和苏颂为什么会脸上变色了。——范仲淹的脉是促脉,而且,还出现雀啄!这是一种心跳断续骤停的脉象,是七怪脉之一,是必死脉!
叶知秋再看舌象,更是心惊,范仲淹的舌头上,布满了紫黑瘀斑。
三yīn寒凝,气化冰结,yīn竭阳亡!
第213章 牛犊的方子
用西医的话来说,就是急xing心衰!
在没有现代化抢救手段的qíng况下,这等于宣告死刑。
叶知秋缓缓放开手走到一边。
范妙菡大眼睛一个个看着他们三人。当看到叶知秋也是一脸黯然,便知道事qíng已经绝望了。她无力地瘫在了爷爷的怀里。
范纯佑急忙把女儿搀扶起来。让她坐到一边。
林忆让那几个郎中,把前面用过的方子拿来,三人一一看了,都是很泄气,因为这几个郎中虽然是地方上的,但是医术当真不错,能用得的方子都用了,这些都没有效果。林忆他们想不到更多可以用了方子。
范纯佑也发现问题不对。把林忆他们三个叫到了外面走廊上,虽然知道qíng况不妙,还是问道:“怎么样?”
林忆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缓缓摇头。林忆道:“病qíng危重,已然不治。很抱歉。”
范纯佑心中一阵悲凉,专门看了叶知秋一眼。因为叶知秋号称专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只怕真的没有用了。
叶知秋遗憾地两手一摊,道:“老伯这个病,跟以前的不一样,不是以前的病的突然发作,而是一个新的病。这个病应该是他老人家在青州染上的,由于缺医少药,以至病qíng危重。”
范纯佑道:“是,家父以前的病,虽然严重,但是还不是很危险。这次的病很怪。到了这里,只是外感了风寒,怕冷。请了当地郎中吃药,也没有吃好。突然就严重起来了。会不会是中邪了?”
宋朝是个不上不下的朝代,在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完全摆脱巫医的影子,但凡治不好的病,总是容易把病归中邪。
林忆他们三个作为医者,只能苦笑。
范纯佑也感觉这样有些不合适,忙歉意地拱拱手,对林忆道:“就算没治,也请开个方子给家父吃吃,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林忆点点头,对苏颂和叶知秋道:“咱们三人,每人开一个方子,也算是尽到心意了。我先开,然后你们两位开。”
叶知秋他们两人点头答应。
当下,林忆开了一个方子,让照方抓药。
范纯佑他们是住在驿站里,当下叶知秋他们三人住下,既然是奉旨赐医,那不到病人病死,是不能擅自离开的。
虽然旅途劳累,但是叶知秋没有回房间休息。他来到范仲淹的屋里。范妙菡正眼泪汪汪地守在爷爷范仲淹的病chuáng边。看见叶知秋进来,凄婉地望着他。
叶知秋拿了一根凳子,放在他身边,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着,虽然范仲淹已经气息奄奄,人事不知,但是,范妙菡还是害怕自己的哭泣让爷爷听见而伤心,所以一直qiáng忍悲痛。只是默默流泪。
他们两在的时候,范纯佑就带着其他孩子躲开了。只剩下他们两在屋里。
林忆开的方子抓药之后给范仲淹服下了,范仲淹吃了药之后,便昏昏yù睡了。看来,林忆已经彻底放弃治疗的希望,开的药只是让范仲淹能感受好受一点。
屋里只剩下叶知秋和范妙菡两人守着范仲淹。望着范妙菡那哀伤yù绝的神qíng,叶知秋心中很是难过,伸手过去,轻轻揽住她的纤腰。
范妙菡顺势斜靠在他肩膀上,这个时候,她太需要一个坚qiáng的肩膀给她支撑了。
两人就这样守着,一直守到天黑。
范纯佑带着儿子、侄儿来了,让他们去吃饭休息。虽然爷爷范仲淹已经不治,但是,还是要守夜的,不能让老爷子临去之时,身边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