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举实在太过胡闹。”阳石看着梳洗过后的重华,面色实在说不上是好。
“将军言重了,朝中我已然安排过了。”把父皇的江山捅个娄子出来可不是他想要的。
“放个替身在那里,太子让我如何放的下心。”阳石急的来回踱步。
“有青卫在旁照看,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啜口茶,重华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难道——”阳石看向重华,满脸不可置信。
“没错,连青卫都不知道那是假的。”重华倒是不以为意,要骗过别人总怎连自己人一起骗才是,要不是他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就是阳石也是没有必要知道的,不过知道了也好,这样他接近父皇就容易多了。
“太子——”阳石猛然止步“那太子此次出京竟然一个人都没带?”见重华不置可否的点头,阳石彻底僵化。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天上好似要把人烤焦的太阳灼烧着大地上的一切,重华看着眼前不断重合的花朵,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吭哧”一剪子就这么下了去,大朵娇艳的花脱离本体,伴随着耀目的阳光滚到的地上。
“你在gān什么?”老花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将花从地上捧起来,对着重华怒目而视。
“不好意思,我下回会注意的。”重华终于有些回神,抱歉的看着眼前chuī胡子瞪眼的老花匠。
本来以为自己对花还算了解,毕竟这东西他也没少画过,不过看来当个花匠好似也没那么容易,巫医百工其独到之处,非一人之力可通。
“真不明白怎么会让你这种人进来这牡丹园,好好的花全被你给糟蹋了,天啊!”本还看着这人长的斯文,以为是个好帮手,没想到,没想到——
让他提水浇花半天也挪不过一亩,让他施些绿肥,抢先就吐了个底朝天,现在让他修剪花枝——这大朵的牡丹花,金贵的很,怎禁得起折腾啊!
“算了,你去骇下取些花种回来。”偏偏后台大的可以,不是一般人得罪的起的主。
“骇下?”那不是要离开上屹苑?
一个时辰后,重华站在烈日炎炎的huáng土路上,擦去头上不断滴落的汗珠,背上只有一个扁的可以的小包裹,因为预计三天往返,所以——行囊从简——
此时的重华开始后悔让阳石断开联络了,当初打着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的幌子只不过是想更自由的亲近父皇,可现在看来,还不如呆在阳石身边见到皇帝的机会多。
叹口气,选择化身花农,现在看来确实是失算了,他只道花农因修剪照看花糙之故能在多处走动,但岂忘了平常皇帝要到哪里都是事先将人驱离的,惊扰圣驾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想想幸亏自己是太子,否则就是想见那人一面也是千难万难啊!
抬腿,还是早些办完事回去才好,人yù劳于形,百病不能成,就当是qiáng身键体好了,压下腿脚酸麻重华继续往前走。
希望还来的及在天黑前找个可以打尖的地方,否则就只有露宿荒野了。
骇下位于山东道南岭之西,地势低平,属于宗州郡下,因靠近天京又是南北关口,自然热闹非凡。
重华站在高峨的城门前呼出口气,总算到了,揉揉僵麻的腿,重华向老人道谢。
“多谢老伯稍我这一路。”否则就真误了时间了。
“小伙子客气,我也是顺路,你要是办事快的话就在这城门等我,老汉再稍你回去,也省些力气。”
“多谢老伯”想到可以快些回到那人身边,重华心qíng愉悦,浑身的疲惫在此时看来是那么的没必要。
辞别赶车的老人,重华直奔花药堂。
百花者,天地灵秀之物,多可入药,其根其须但使能见者自有功效。而这花药堂专营司花司药之事。
重华看着面前的朱红大门,再看看其上的烫金匾额,还以为是药堂却原来是府邸。
重华上前扣门,立即有家仆前来应门,问是何事,重华将老花农jiāo代的木牌递了上去,说明来意,遂被引入府内。
重华一路走来,但见百花齐放,清幽雅致,虽不如上林上屹之绝世,但于一般公府之家已然少见,缘何一商家竟有如此手笔。
看来人言天下财富在花家之说也未必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