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_作者:闲语/舜华(18)

2017-07-01 闲语舜华

  秦斜川被他比作牛粪,鼻子里忍不住哼了一声,暗想着还不知道第一个和宁惜酒上chuáng的是谁呢。想到了这一节,他心里忽然有些气闷。

  这时看见宁惜酒进了一家药铺,过了一会他从药铺里面出来,轮椅下面的筐里放着大大小小不少药包。秦斜川不觉有些诧异,暗忖着宁家只有宁惜酒一人,难道是他自己病了?

  正觉得不解,又看见宁惜酒和路边一个卖杂货的白发老者攀谈起来。说话间宁惜酒从椅下的筐里挑出一包药递给了老者,老者接过,向他唠唠叨叨来。 秦斜川凝神细听着,听见老者道:“宁公子,多谢你给我老伴配的药,她已经好多了……哦,你要买伞啊,可是我这里没有配你轮椅的那种特制下端的伞啊!再说看 你轮椅上装着的这把也没有坏。”

  宁惜酒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买把普通的伞。麻烦王伯拿把大而结实的。”

  摊主王伯诧异地问道:“可是宁公子你家只有你一人,买这种伞也没人用啊。”

  “这……我只是随便买一把放着。”

  摊主虽然奇怪,还是拿了把huáng色油纸伞给他,一边道:“宁公子你需要就直接拿去,就算是我送你的。你送了我老伴那么多药,从没收过钱……”

  “那怎么行?王伯你也是小本生意,王婶又要时常吃药的。”宁惜酒掏出一些钱放下,不由分说摇着轮椅离开了。

  王伯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几声,喃喃道:“可惜啊,要不是个瘫子该多好。”

  房顶上秦斜川正看得出神,不料听见房下有人大喊道:“你们两个gān什么?把我家的房顶都踩坏了!”原来是他们脚下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秋达心听了一脚踢出,一溜瓦片流星般飞向房主,在他脚前接二连三落下碎成粉末。房主吓得一阵哆嗦,整个人也软在了地上。秋达心见了他面如土色 的样子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秦斜川瞄了他一眼,暗道:“这人如此蛮不讲理——谈怀虚以后有得受了!”想到谈怀虚吃瘪的样子,他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还愣站着gān什么?还不快走!”这时秋达心对着他喊了一声,随即追星逐月般跳过一溜房顶去远了。

  秦斜川再回头朝大街上看去,宁惜酒已然消失不见。他顿了顿,追上了秋达心,故意问他道:“你这么急着回去,是怕谈怀虚等急了?既是如此,为何不先前就答应了他?”

  秋达心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看着他道:“我好歹也是天下无双的神医,被他一请就出面救人,这岂非rǔ没了我神医的身份?”

  两人刚一进客栈,谈怀虚便迎了上来。秋达心装作没有看见他,边上楼梯边转头对秦斜川道:“斜川,我有些累了,麻烦你替我守着房门,勿要让一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扰了我的清梦。”说完大步回了自己房里“嘭”一声关了房门。

  谈怀虚怔忡了片刻,之后他向秦斜川抱拳道:“原来秦兄与秋道长如此熟识。如今chūn归表弟命在旦夕,不知秦兄可否向秋道长美言几句?”

  秦斜川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兰chūn归为何昏迷?是受伤了还是得病了?”

  “他昨夜的确是受了点伤,不过无甚大碍。早晨看见他还好好的,忽然就倒地不起了。大夫们说应该不是受伤引起,也不似是中毒,大概是得了什么怪病。”

  秦斜川听了放下心来,之后邪魅一笑,向谈怀虚道:“我与秋达心其实昨日才认识,若论jiāoqíng,自然比不得与他日夜相处了有半年之久的谈兄。谈兄还是亲自出马去请他罢。”说完看也不看谈怀虚一眼便回了自己房里,将谈怀虚隔在了门外。

  过了一阵子听见谈怀虚与秋达心经过的声音,看来秋达心已经整够了谈怀虚,终于答应救人去了。门外声音消失后不久有手下来报,说是已经找到了南 宫家二公子寒潇。眼下他正在城外清醇馆里饮酒,问了老板娘苏冉冉,说是南宫寒潇在清醇馆已经住了两个多月了,从未见过他和任何人有过来往。探子一时尚未查 到秋达心的师弟云漫天的下落。

  过了约一个时辰秋达心从侯府回来了,秦斜川问他兰chūn归得了什么怪病。秋达心面上露出一个诡秘的笑意,道:“哪是得了怪病?他是中了毒——‘胭 脂醉’的毒!与嘉靖侯身上的毒一模一样。”满意地看见秦斜川面上露出吃惊之色,他顿了顿,又道:“‘胭脂醉’有三四日的潜伏期,所以他大概早在嘉靖侯夫妇 被杀之前已经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