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邵重羽又开始专注正事,张东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有些明白了上回邵重羽怎会脸红成那样,双腿被分开时张东是真的有些胆颤,尽管邵重羽动作温柔,被进入时的不适让他想大喊出声,当然他还是很守偷qíng规矩,生怕被外边的人听见,把大半的声音都咽到肚里。
明知帐外有人却在帐内偷欢的奇异感觉让张东浑身燥热起来,能清见外边有人走动的声音、窃声说话的声音,这一切对正在行房事的人有着绝对的刺激。不怪乎邵重羽这般狡猾的有水平的男人,之前那夜却他身上彻底软了下来,修长的腿紧紧盘在他腰间,意乱qíng迷得轻轻摇动身体。此时张东的qíng绪也亢奋起来,混着qíng感的满足与内心的羞耻,在一阵阵热làng中摆动。
已是十一月初,说是清晨,天边也不过恹恹一点微红,一阵接一阵的寒风将残叶绕着圈得扫到帐篷内。前半夜的糜烂,让第二日早起的张东遭了报应,又冷又困,邵重羽带着他信步来到营口集合,张东提着包裹慢吞吞跟在后边。
张东也不知邵重羽悄声对洪校尉说了什么,洪庆顺未加责备张东倦散样,安排完他进陆队后,bei啰打响,大队人马起身北上。张东睡眼朦胧中也能察觉各队人马瞧他的眼神中不无含着些许妒忌,试问有哪个小卒临行前由本营副将相送,张东也觉邵重羽这次行事高调了些。最未让张东想到的是,此刻临行前他还有着令众卒们羡慕到掉眼珠的十八相送,回程后等待他的却是一场让人唯恐不及的鸿门大宴。
张东他们去的城,由丽江经鹤庆方到城关,越往北越是寒冷,北风咆哮刮得苍生悲凉灰黯,桥下河水清可见底,贴着山石的部分已结起一层薄冰。营里拨了一千步卒,五百骑兵负责运护运粮秣,都是些正规兵,步伐整齐行速快,经过之地的百姓见了,无不称赞擎武军练兵有方。行路途中也能陆续听说前线战况,同这边的称赞相反,十一月间,凉军在宜靖关口吃了不少败仗。
最近一次消息由兵来报,凉军大败于成国,差些就被破了宜靖关口,凉军jīng骑队死伤万余人,陷入苦战。张东每听一回战报,心头就凉个半截,这次更觉寒意彻骨,反反复复游说自己别乱想,可前方打仗谁又能说得准谁死谁伤,张东每晚在心中求菩萨拜神保佑邵重羽平安,这时gān脆双手合十向着南海观音方向连磕三个响头。
前方bei啰响起打断了张东动作,所有将士们起身收拾了东西,护着粮秣继续赶路,看大家都赶得急,张东只好收起了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张大哥可是担心邵副将军?”齐瑞安凑近身问。
“有些,”张东不自在的整了整衣衫,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几日都听报败战,我心头实在堵得慌。”
齐瑞安对张东与邵重羽的事在这几日中已有些察觉,这也是张东自己露的馅儿,说来真不体面,张东从邵重羽帐中回队后,睡觉就多了抱人的习惯,正巧队里同他一起睡的便是齐瑞安,张东醒着的时候是不会凑上去,睡着了也就qíng不自禁。一开始,齐瑞安不解张东的意思,以为他对自己多了什么想法,头几天都避着他,直到避的连张东看出了问题,齐瑞安才支支吾吾吐了顾虑,张东当时那脸涨得一个难堪劲儿,后来张东有了担忧的心思,睡时连邵副将的名字都给报了出来,这下齐瑞安哪还有不知道的道理。
“张大哥你放宽心,邵副将军是怎生的一个人,哪会轻易受伤,上回吃了亏,这次还不更小心,”齐瑞安宽慰道,“再过几个山头就能到宜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近腊月的天,北风甚剧,说话间竟飘起雪,几片晶亮的雪片随着寒风狂卷,打旋着落在张东肩上,雪片落着的地方曾有两人印上的紫红印子,现下已褪得不留一丝痕迹,张东轻轻拍去袄上雪屑,怔怔望着前方不知从何处chuī来的残叶不由长叹一气,心中暗念:“离开宜靖不知道不觉已有二十多日,不知前方人可安好。”
三日后,张东随队护着粮秣沿五尺道下,拐过几道弯,眼前便是张东熟悉的宜靖关口,比他离开时更显破败,军营外木桩护栏正在被小兵们修护着,张东临走时它们都竖得jīng神,如今不少已断裂横横竖竖倒了一地,上边是兵刃劈砍的痕迹,恹恹不济的样子一同这日渐失去士气的营地,不复曾经的勇猛无畏气势。
粮秣安全送到对整个营地而言,是一道惊雷般的喜讯,大营整个又沸腾起来,大将军顾震旦亲身出营迎接,张东环视了半晌也未在人群中找到邵副将军,心中不免留着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