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城西的这宅子倒是很神秘,据说宅子主人来头颇大,是以虽然宅子在柳县上,官府对宅子qíng况却一无所知。
楚君笑在宅子外略微迟疑,想着要不要去县衙里拿了搜捕令再来,或是敲开门让宅子主人配合一下。
他放眼看去,那白影在宅子里左窜右窜,到一处二楼前,从窗子跳了进去。楚君笑暗叫不好,也来不及多想,立刻跳进宅子里,施展轻功到楼前,也潜了进去。
他进去后才发现这宅子十分大,这座小楼从外面看上去是孤立一座,实际上一楼却和其他房舍相连,几乎占了半间院子。
他刚才迟疑片刻,那白衣人已经不知所踪。楚君笑心中焦急,怕这宅子里的小姐遇到什么危险,忙加快脚步四下寻找。
他心中想着女眷住处定然比较jīng致,就向院中最华丽的房舍走去。
其实他走向的那房舍也算不上院中最华丽的一处,只是雕梁画栋jīng致非凡,窗上繁复青锁间透出灯光,屋内人似乎还未安枕。
他缓缓走过去,却听屋内脚步声,他忙侧身躲到房柱后。见窗子打开,一人出现在窗前。
楚君笑忽然间傻住了,站在窗前的是一名女子,雪白里衣、漆黑长发衬出如谪仙般容貌,在这夜色中看去,竟然不似真人,而是缥缈仙子。
张家小青虽然很漂亮,和这女子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貌差得远,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这女子美而不媚,周身上下尽是淡然冷清,却还带着孤高的英气。当真是仙子般,让人觉得不可bī视。
女子目光扫了扫,看周围没什么异常,关上了窗子。
楚君笑仍然在房下发呆,半刻钟后方才回过神来,心想:难怪闹采花贼,这女子能让世间男人为之舍生忘死。
对了,采花贼!楚君笑暗骂自己怎么走神至此,竟然忘了潜进来的原因目的。那白衣人多半是采花贼,冲着这小姐而来。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慌,手中短刃开了房门,侧身进房去。
刚走了半段走廊,忽然听到呼吸声,楚君笑一惊,侧身闪躲。眼看过去,一双黑眸直入眼底,眸中jīng光四she,那人也看到了他。
楚君笑暗叫声不好,正想闪身逃跑,眼光一扫却发现那人正是刚才所见女子。他一怔,女子袍袖一挥,似乎要说什么。
他正要开口声明自己绝无恶意,却觉眼前天旋地转,竟然晕倒过去。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楚君笑睁开眼,眼前灯火通明,触目可见几名男子,神qíng极是凶恶。
他呆愣了一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空间狭窄,由铁条围着,竟是牢狱。
楚君笑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脚竟然不能自由活动。抬眼看去,自己手腕上系着筷子粗细的铁链,链子在火光照耀下发出银白的光,细细两根便能把他悬起,显然是jīng钢所制。
楚君笑运起内力想试着震断铁链,却发现丹田内空dàngdàng的,竟然半点内力都施不出来。
牢内的其他人发现他睁眼,一名灰衣男子放下盆子:「他醒了!」
灰衣人是对着椅子上一名黑衣男子说话,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子严,你来审他。」
灰衣男子领命,走到楚君笑身前:「你是何人?半夜闯沈庄,意yù何为?」
楚君笑已经明白自己眼下境地,心中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堂堂捕快,竟然在捉人犯的时候被人捉去,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事qíng啊。
他略微怔了会儿,想着怎么对这几人解释,却见那叫子严的男子一挥手,一道鞭影落下,他身上衣衫顿时破开,胸口显出一条鲜红血印子来。
「就算我擅入私宅有错在先,但你们怎么可以动用私刑?」楚君笑心下恼怒,喊道。就算他擅闯庄子,按天朝律法也是抓获后送官处理。他潜入庄园并非伤人,他们怎么可以施鞭刑?
子严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其余几名男子嗤嗤笑出声来:「呦,这家伙还以为他是谁,这么理直气壮的。」
子严第二鞭打下来,卷下他一片衣服和皮肤:「小子,少胡说八道,你若不招,小心我们把你剁成ròu酱!」
楚君笑怒气上涌,瞪着子严:「我又非心怀恶意,只是看到有一白色身影夜中潜行,进了这里。生怕是夜行小贼来府上下手,跟他进来查看一下。」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怀疑。
黑衣人冷笑一声:「这种拙劣谎言也能唬人?你以为沈庄是什么地方,由得人自由来去?」他举起手,「看来,不用点狠的你是不肯说实话,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