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凡是看到倚门卖笑的女子,就会觉得是哪位姐姐阿姨,甚至娘亲。
因此他绝对不可能为yù望而去随便找人发泄,因为太清楚那些女子笑容背后的东西。
由此,憎恨yù望,不信那些qíng爱。
他习了武去做捕快,只希望能帮助一些陷入绝境中的人。太久了,一直温和笑着,像是忘了幼时捿触到的残酷,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始终告诉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因为太黑,所以自己不能染上那些肮脏。他救不了那些姐姐、他救不了娘,他只救了自己。所以他要救别人,因为——他活下来了。
所以他不哭。
少年抱着他的手臂极有力,像要把他的身体和灵魂都抓紧一般。看似柔弱的少年,竟然能用纤细的身体环住他。君笑闭上眼,这一晚又是chūn药又是回忆,身体和心,都累了,累得竟然不想挣脱。
「如果我早遇上你——」悠然低低道。
君笑噗嗤一声,懒懒笑道:「你比我还小,早遇到又有什么用?而且天下我这身世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信你有那菩萨心肠。」
「十年前,左丞相奏请皇上,请求消除娼户、乞户、乐户等贱籍。据说当时靖王世子刚好入宫,言道下贱之人还想翻身吗?皇帝因此终未准奏。」悠然问道:「萧,若皇帝准奏了,你是不是会好过些?」
「那时我已经十五,一切还能有什么不同?」君笑摇摇头,「那些上位者,哪里会明白下面的苦楚。悠然,除了自己,其实谁也依靠不来的。」
悠然抱着君笑,感觉他身上衣衫尽湿,把外衫脱下来给他披上。不知怎地,心中满漾了从不曾有过的温柔,所有的怨、痛似乎都不存在了。
「若我早生十年,若我宽厚无比……就好了。」
明明比君笑要矮些,明明比君笑纤细得多,却能把向来坚qiáng的君笑抱在怀里。君笑终是抵不住药xing,体内冷冷热热折腾了一阵,意识渐渐沉寂。
「我要保护你,要把你脑子里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除去,我要你心甘qíng愿地抱住我、也被我抱。」
原来他的迟钝,其实是躲避;原来他的热心,是为了温暖曾经阅尽丑恶的冷眼;他对自己的无动于衷,是因为他看了太多qíng爱yù念,所以轻易起不了心思。
「可是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生的爱恋,即使不是现在。」悠然低低道,抱起他,向海河派总堂走去。
君笑觉得身上极热,幸好不是方才那种由身体内生出的燥热,而是外部的灸热。忍不住想要掀开身上重压的东西,然后听到温柔的声音:「萧,别乱动,你受了凉,再踢被子会发烧的。」
君笑朦胧中也有意识,听这声音竟然是把自己当孩子般,做了个抗议的神隋,却不乱动了,沉沉睡去。
悠然坐在chuáng边,见君笑竟然皱起鼻子,有难得的孩子气,心底温柔涌都涌不尽,低低道:「过去一切,我无能为力,但我一定尽力让你的将来幸福……」
夜深了,悠然就在君笑身边睡去,即使是隔着被子的拥抱,也是安心。
翌日清晨,悠然见君笑发了一身汗,知道他没事了。
chūn药遇冷水就能解,虽然惋惜没能因此抱到他,但得他倾诉心事,却比身体jiāo缠更美好。
大概是太累了,君笑还没醒,还残留几分红晕的肌肤让悠然看呆了眼。他吩咐齐思打热水来,然后拿起布巾喃喃道:「出汗一定要擦乾,否则会着凉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君笑此刻只着里衣,悠然解开他衣襟,眼睛贼贼向下看。
麦色肌肤笼着一层汗水,简直比清晨沾露花瓣还娇艳yù滴,悠然咽了口口水:「我没有乱想,我是在帮他擦汗……」
解开君笑腰带,悠然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忍不住骂自己怎么这么冲动。然而当真控制不住自己想碰触的yù望,左手拿着湿巾作样子,右手沿着君笑腰间下滑,身体前倾,唇覆在君笑唇上。
君笑睡得昏昏沉沉,本觉身上凉凉的,甚是舒服,可不知怎地,有什么柔滑温暖在身上抚过,每寸肌肤都不放过,然后身体又热起来,昨晚那样的热度,热气冲向小腹,体内聚集了什么要发泄出来——
他哼了声,睁开眼。
悠然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后退,撞到chuáng角,痛得倒吸口气。
君笑睁眼后神智还没恢复,睡眼朦胧,也没注意到悠然离他到底有多近。过了半晌,他揉揉眼睛坐起来,一张脸忽然全红,甚至沿着脖颈红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