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绕在淡淡花香中,望着他,那一刻,我心中宁静又满足。
看我醒来,那人兴高采烈的就自身边拿起一张纸,邀功道,“阿蛮,阿蛮,我刚才来时,你睡着了,我就在一边守着。月光下的你,真是太美了!所以我诗兴大发,特地为你做了一首诗!”
陈茜会做诗??
呃,这个、这个……
不是我揭他老底,这人在文学方面,实在是没什么造诣。他会做诗?!真是难为他啊。
接过纸一看,上面赫然写道:
昔闻周小史,今歌月下人。
玉尘手不别,羊车市若空。
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
看罢,我哭笑不得。老天,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讽我?
羊车?那是两晋时因后宫嫔妃如云,弄得皇帝眼花缭乱,不知该选谁侍寝才好,为显公平,于是驾着羊车在皇宫奔驰,羊停在哪里,就在哪里歇下,然后召其处之嫔妃侍寝。为邀宠,聪明的妃子就在路上撒了沾盐的竹叶,诱羊前往……
这家伙,到底在写些什么??
看那人喜孜孜的望着我一副等待表扬的模样,只好自地上跃起,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连声赞,“写得好写得好写得真是好。”
那人一脸狐疑,“我怎么听着,就是觉得大有敷衍之意啊?”
“哪有?呵呵。”我傻笑带过,看他还要质疑,忙赖在他身上撒娇,“这么多天不见我,有没有想过我?”捧起他的脸,连连狂吻,“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这话不假,我去京都这些天,虽日日跟他有书信往来,互通信息,但见不着他的人,心里总是挂着的。即使身处建康,也仍在为他担心:会不会被敌人伤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会不会有人来刺杀他?会不会又睡不安稳?有没有记得三餐定时?气候变化时有没有记得增减衣物……--哪里有一日放得下他来?
见他不答话,也不生气,就一个劲的闹着他,“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
那人脸有些发红,声音小得差点就没听到,“……想……”
我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声音太小了,没听清楚。”
又大了些,“……想。”
我双目望天,碎碎念,“声音太小声音太小。听不到听不到根本就听不到。”
“喂!”那人面红耳赤的瞪着我,“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得意洋洋的回他,“听不清楚就是听不清楚!”
那人猛地自地上跃起,以恶láng扑羊之姿将我扑倒在地,压在我身上,那人凝视着我,眼睛眨也不眨,渐渐的,他的眸色加深,他缓缓跟我说道,“阿蛮,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我伸手搂住他,“我也想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都不知道早些回来!”他指责我,“早在数日前皇上就已经回宫议事了,你却仍在京都呆着,不回来!”
我无奈的回答,“大人,那是在为你老人家出力啊。不给你拢络好百官,以后起事时你岂不是要大开杀戒。为免去众人之劫,也为了你将来能顺利过渡,当然得去做足门面功夫。”
陈茜反心日显,早对大宝虎视眈眈,今后这人怎么可能不夺天下?他夺天下,若百官迎奉,自然大家一切安好;若出几个节烈臣子,责他是什么乱臣贼子,只怕他会大为头痛。而且,依着他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xing子,到那时,大开杀戒,兴起一片腥风血雨肯定是再所难免。一旦杀戮,人心更是不稳,内忧加上外患,届时,局面只怕是非常不好收拾。所以,只有由我这苦命人来为他收买人心,扰络众官了。
那人气鼓鼓的说,“我就知道你一向伶牙利齿,我什么时候也说不过你。”
“我占了理字嘛!”
“还说!”
“就要说,我占了理……”
“还说,还说!我让你说!我让你说!”那人手伸到我腋下,闹我。
我最是怕痒,一边躲,一边笑着喘息,“别别别。怕了你!真是无赖!”
“敢说我无赖?”那人狰狞的一笑,“阿蛮,不想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