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她不想问太多,知道这些自己不该管,“是肖云和害你的?方才的杀手也是他请来的人?”
“这个说不准,得把人审过之后才能知晓。”
闻言,书辞若有所思,随后望着他叹了口气:“幸而只是革职,已经算万幸了。你这些天正该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才是,下狱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觉得自己很失败么?”
沈怿唇边含笑,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革职还算万幸呀?我可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听到俸禄,书辞果然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道:“我能问一下你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么?”
他放下茶杯,看着她专注紧张的眼神,慢悠悠竖起三根手指。
书辞猜测道:“三百两?”
沈怿笑而不语,那副表qíng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她继续猜。
“难不成,是三千两?!”书辞眸中难掩震惊,继而带着说不出的羡慕与嫉妒盯着他。
沈怿勉qiáng憋住笑意,面上极力沉痛地点头。
书辞咬着嘴唇飞快拿笔算了一下,“三千两的月俸,那半年的俸禄岂不是……一万八千两?”她当下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
“太过分了!怎么能罚那么多!我爹一个月都还没有一百两!这个肖云和真不是个好东西!”
“说得很是。”他从谏如流,把茶杯推过去,“来……坐下喝口茶,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书辞心里仍旧意难平。
沈怿忍俊不禁:“现下你该知道我的难处了吧?”
她非常理解地颔首:“知道了。”
沈怿到如今算是明白了,书辞心疼银子估计都比心疼他多一点,思及如此,便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摇头。
王爷被削职,市井上有关的流言传得更加邪乎了,人们总感觉这场秋雨后的寂静像是山雨yù来风满楼,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这段时日,沈怿被罚闭门思过没办法外出,倒是书辞借口去看他的次数多一些。
上午刚用过早饭,她做了些羹汤装好正打算出门,陈氏从后面叫住她。
“娘。”书辞心qíng甚好,“什么事?”
陈氏颦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似有不愉,“你这一阵,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都gān什么去了?”
“我……”她只好拿沈怿来作挡箭牌,“在王爷的绣庄办事,实在是太忙了。”
陈氏也不知信了多少,眉头越皱越紧,苦口婆心:“你是个姑娘家,成日里管什么绣庄啊,咱们家现在又不是从前了,不赚那点银子也不要紧。”说着她拍了拍书辞的手,“我想呢,你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不如趁此机会去和王爷说说,把绣庄的事给推了吧?”
书辞啊了声,“娘,不好吧?那可是王爷啊。”
“王爷又怎么了,这做不做事的,难道还能bī着你?一个绣庄而已,少了你也不至于没法周转。”
她和沈怿的事太复杂,还没想好要怎么和陈氏解释,而且他那边尚在禁足,现在谈婚论嫁似乎不合时宜……
半晌没言语,陈氏在旁怀疑地盯着她瞧:“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书辞讪讪一笑。
“果真如此?”她松开眉头又复拧起,“是哪家的公子?你们怎么认识的?品行如何?相貌如何?家中qíng况怎样?”想了想,又问,“听书月说,你和那位锦衣卫千户晏大人走得很近,是他么?”
就知晓言书月的嘴不严实,书辞忙道:“不是他……娘,这个,我回头和您细说成么?”
“不成。”陈氏语气坚持,“今天就得和我说清楚。”她思量着颔首,“其实,这晏大人倒也不错,一表人才,谦和有礼,与你也算相配了。就是这做锦衣卫的……我总不大放心。”
“娘,您想哪儿去了,我没看上他。”
“没看上?你眼光还挺高啊。”陈氏无语,“那到底是谁?”
书辞把食盒提上,顾左右而言他,“此事八字还没一撇,我往后再跟你讲……绣庄那边该开门了,我得先走一步。”言罢,迈开步子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