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镖爷嘻嘻笑道:“多么漂亮的三雨金莲,如果有谁敢上去握握她漂亮的三寸金莲,我就请谁喝酒!”一个红脸镖爷道:“这有什么难的,瞧我的!”说着几步赶上去,伸手去握女郎的小脚。几个镖爷看着,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可没想到镖爷的手刚触着女郎纤细的脚趾,便忽然浑身打起寒噤来,举着的右手也放下了。
小车依然“嘎吱嘎吱”地走着,女郎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又转过头去,轻盈潇洒。
几个镖爷赶忙上前扶那个红脸镖爷,那镖爷满脸通红,僵在那里了,尽管众人推撞,他也不肯动弹。
众人无可奈何,都急出了一身汗。
有人喊:“总镖爷回来了!”大家回头望去,李存义、张三、郭云深、王芗斋、王金亭风尘仆仆,走了过来。
镖爷们七嘴八舌向他们叙说了今早丢衣和红脸镖爷受厄之事。郭云深来到红脸镖父面前,仔细瞧了瞧,用手指在他手指上抚摩一阵,细脸镖爷登时活转了,脸上也有了血色。郭云深叹道:“那女子真有脚力,很少看见这么好的用脚点xué功夫。”红脸镖爷低头一瞧,摸女郎小脚的手指尖有一粒黑点。
李存义微吟一会儿,说道:“一定是镖局里的弟兄们得罪的谁,仇家来了!”
张三和王金亭心里明白,没有吱声。
李存义安排众人住下,张三和王金亭同屋,郭云深师徒俩住在隔壁。李存义又摆下酒席,为客人洗尘。酒足饭饱,李存义让人从地窖里取出一篮清香的深州大蜜桃,请众人吃。张三拣了一个大蜜桃,张口yù咬,猛见桃皮上有一层薄薄的霜,并闻到一种异味,忙道:“大家先别吃桃!”此时王金亭已先咬了一口,众人忙问何故。张三道:“这蜜桃有股药味,不知是什么东西?”李存义听了不悦,因他与张三是多年好友,又不好说什么,脸上微微泛红。这时只听王金亭叫一声痛,忙用双手按着心口,头上滴下大粒的冷汗,张三道:“坏了,蜜桃有毒!”郭云深拿起蜜桃,仔细瞅了瞅,自言自语道:“可能是砒霜。”李存义急得不知如是好,王芗斋却不慌不忙走上前,说道:“赶快舀一大碗粪汁来!”一个镖爷拿起一只空碗,来到茅厕,伸腰舀了一大碗,又来到屋里,王芗斋赶紧接过来,按着王金亭的头,说道:“王先生,且忍一忍。”他把粪汁给王金亭灌下,王金亭喝了粪汁,猛觉恶心,“哇”的一口,把方才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众人觉得气味难闻,不禁掩鼻。王芗斋道:“先生请先到屋里歇息。”他扶着王金亭回屋去了。
郭云深道:“我这徒弟什么都行,不但武术有造诣,医学、文学、生物等知识也很渊博。他经常在自家的桃园里帮助大人们gān活、浇水、捉虫、除糙,有时还琢磨桃子怎样才能长得大,结果多,后来他反复试验,竟然打破了一些传统的嫁接法,用自己的新办法给桃树剪枝、嫁接,使桃树大获丰收。”
李存义赶快来到藏蜜桃的地窖,窖内共有五筐蜜桃。他拿起几个看了看,上面都有薄薄的一层霜。他拿了一个桃子来到院后的猪圈里,塞进猪的嘴里,一忽儿,那头猪打了几个滚,口吐白沫,一蹬腿死了。李存义急忙令人把那五筐蜜桃全抬到镖局后面的野地里埋了。李存义追问那个拿桃的镖爷:“近日还有谁进过地窖?”镖爷支支吾吾地说:“没有见谁进去过。”李存义又问:“你到地窖里,门可关着?”那镖爷想了想,摸了摸脑袋,喃喃道:“门明明锁着……”
李存义又来到地窖里仔细查看,他走着走着,忽见地面上有一支玉蝉,是妇妇的头饰。他拿起一闻,有一股浓浓有胭脂气。李存义把那支玉蝉头饰给众人看,张三一看吃了一惊,思忖道:“洪升的小妾玉蝉翼竟然追到了这里,这女人好狠毒!
李存义对郭云深道:“想是万通镖局的弟兄又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找上门寻仇来了。”郭云深捋了捋飘动的白胡,呵呵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到这里找碴儿,叫他有来无回。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咱们的人无理侵犯了人家,咱们也要评评理,不能护短。”王芗斋道:“师父,张三爷和王先生初到保定,还未吃上咱们的大蜜桃,我回一趟家,带上一筐好桃回来,让他们尝尝鲜。”郭云深点头答应。李存义找来一匹白龙马,王芗斋骑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