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叔府上倒是想多请一个管家,回头我去说一声。”赵元初回过神来。
赵元初的王叔便是北靖王,府里气派,薪水不会低。
沈澈点点头:“还有,杜大人府上要为小姐迁坟,你知道吧?”
赵元初诧异地道:“杜大人在的时候派人来说过,现在杜大人不在了,还要迁?”
“昨天杜家来人说,这是杜大人的遗愿,还是要把事qíng办好。”
赵元初的脸色yīn沉下来:“那就让他们去挖吧!”
冰冷的语气,让沈澈心里也随之一凛。
“等迁了坟就要和杜大人葬在一处,你不去再拜祭一下?”沈澈问道。
赵元初摇头:“没什么可拜祭的,我得回宫里去了,有了凶手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沈澈回到衙门,才知道又出了事,之前告老还乡的守城老梁头被人抬到了院子里,人已经断了气,旁边席子上还躺着个女人,也是死了的。
“怎么回事?”沈澈惊愕地问。
蔡师爷皱着眉道:“多事之秋啊,都说财不露眼,偏偏还要到处喝酒找女人,看上了酒馆里一个寡妇,没想到那寡妇不是个正路女人,夜里叫人来谋财害命,几个凶手倒是被乡邻抓住了,女人一惊之下上吊要挟,结果弄假成真,真吊死了。”
沈澈目瞪口呆,不过一算,老粱头离京也好几天了,好像没走多远。
“事就出在京城和济县jiāo界的地方,济县那边的衙门说,出事的酒馆按距离算离京城近,就送过来了。”
“退伍的兵卒能拿多少钱?怎么会被谋财害命?”沈澈不明白。
“怪就怪在这了,乡邻把凶手和银子都送了过来,你看,这就是装银子的袋子。”蔡师爷指指桌子。
银袋不大,拎了拎也不沉,沈澈gān脆往桌上一倒,不禁吃了一惊,除了几锭碎银外,竟然滚出来一大捆银票。
“刘大人也百思不得其解。”蔡师爷道。
“既然没什么可疑之处,先把人埋了吧。”沈澈看着外面两张席子说。
“女人好办,就是老梁头。。。”
“jiāo给守城的军营。”沈澈说着就往外走。
“哎,沈澈,刘大人叫的饭菜一会就送来。。。”
蔡师爷的话还没说完,沈澈已经出了大门不见影了。
繁花楼,又是繁花楼,如果不是办案,沈澈是不愿意来的,伴随着一阵胭脂花粉的香气,鸨母王妈出现在面前。
“又是这位官爷?这回是找个姑娘唱小曲,还是问话?”
“找个姑娘问话。”
花了一个时辰,王妈折腾出一身汗,才把一个叫素莲的女子带来了:“这大概就是官爷要找的姑娘,要知道这里的姑娘差不多有成百个,挨个问来问去还真是不容易。。。”
沈澈拿出几两碎银递给王妈,王妈笑道:“好说,好说!”扭着身子走了。
沈澈打量了眼前叫素莲的女子几眼,要说身材苗条,只能算勉qiáng,姿色也是一般。
“老梁头死了。”沈澈说。
素莲果然没什么表qíng:“不是回去了?死在半路上了?”
“他带的钱太多,半路上被人谋财害命了。”
“谋财害命?呸,每次为了几两碎银子跟我讲价钱的人能有多少钱?”素莲不屑一顾地说。
“几百两银票,你没见过?”沈澈紧盯着素莲问道。
“他能有几百两银票,母猪都能上树!”素莲忽然笑弯了腰。
“他走前的那天晚上你没去找他?”
“鬼才会去找他!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去找那个穷鬼,官爷是开玩笑吧?”
那就是说,老梁头一直没多少钱,临走前却突然有了几百两银票,会是哪来的?难道就是那天夜里去找他的女人给的?
老梁头五十开外,麻子脸,身材矮胖,这样的外形条件如果说要挣女人的钱。。。沈澈不敢再想下去。
问完了话,又让王妈把迎喜找了来。
“官爷,还好这是白天,要是晚上这样弄,这生意可就。。。”王妈陪着笑说。
沈澈明白话里的意思,也不说什么,又拿出些银子打发了王妈。
“官爷只管多来,别听她的,银子也不要给她!”迎喜做了个鬼脸,捉狭地笑道。
沈澈原本还想忍一忍,后来实在忍不住也笑道:“多来有什么好,不碍着生意么?”
迎喜眨着一双杏眼道:“谁爱做那样的生意?说话要慢走路要慢,连吃东西都不能快,成天装模作样,客人给钱还不能一把抓过来,要推三阻四表示不爱财,我看啊,要是客人当真把钱收回去,王妈妈还不得哭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