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藩。
三藩皆是肱骨之臣,这道命令无疑是不近人qíng的,无论对那些曾经跟随先祖打江山的老臣,还是对地方都无法jiāo代。倘若是圣主明君,自然是要体恤照拂,可若是色令智昏,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似乎也是qíng理之中的。历朝历代的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斯。
而她,则成了他最好的借口。
当群臣口诛笔伐,甚至都不知道北五所那个默默无闻的宫人究竟姓甚名谁的时候,景宁却丝毫不知qíng,也不关心。
天塌下来与她何gān呢?
那是庙堂上的权谋纵横,是男人的战场,她有她自己的战场,寂寂后宫没有硝烟的,女人的战场。
连这几日,皇上都留宿在了景祺阁,第五日,天气开始一扫yīn翳,风轻云淡,碧空如洗。
景宁很早就起来了,简单的梳洗装扮,便打算再去符望阁,却未等她出门,就被另一件事qíng给耽搁了下来。
景祺阁东厢传来消息,两宫皇太后之一的仁宪皇太后,要来探望福贵人。
宫里头,是有皇太后的,只不过不是皇上的生母,而是前朝册立的皇后。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之时,照规矩,朝廷晋封了皇上的生母佟佳氏为慈和太后,与仁宪太后并称两宫皇太后,同住慈仁宫。
母慈子孝,膝下承欢,本是天伦之乐,可惜,慈和皇太后红颜命薄,仅仅在先帝爷山陵崩之后的四个月,便撒手人寰,含恨而终。
子yù养,而亲不待。
皇上痛心遗憾,始终不能介怀,因此除了逢生辰去请安,都很少去慈仁宫。而这个尊贵的皇太后也似乎有心避讳,除了每个月必来北五所与那些太妃和太嫔谈佛甚少出来走动,除了祭奠大事,几乎都会呆在慈宁宫偏殿的大佛堂诵经礼佛。
消息,是冬漠来禀报的。她这段日子一直随侍东厢耳房,寸步不离福贵人,这次前来,是被福贵人打发来请她过去。
“知道是哪个宫人来传旨的么?”
景宁一边将发髻盘起,一边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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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漠敛着手,静立在她身侧,道:“奴婢也不晓得,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婢子,传旨说是皇太后要来景祺阁探望福贵人,福贵人欣喜了好久,一直叨念着等主子醒了就去她那儿,帮她参谋参谋呢!”
秋静拿来外裳伺候景宁穿戴,轻轻道:“这就奇了,想来皇太后身份那么尊贵,怎么忽然想要来冷宫了呢?”
她的疑问,正是景宁心中所想。
“你知道什么,是因为昨日太医来为福贵人诊脉,说她肚子里怀的很有可能是男胎,皇太后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特地想来看看吧!”冬漠不以为然地反驳。
景宁眼捷一动,错愕地转身。
“是哪个太医说的?”
福贵人怀孕才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么快便能诊断出胎儿的xing别了?
“好像是个姓苏的太医。”
若有所思地转动腕上的碧玺手串,景宁缓缓起身,跨出了门槛。微凉的风扑面而来,院中花树摇曳婆娑,弥漫着青糙独有的芳香。
树yù静,而风不止。
难道,这风,这么快就要刮到北五所来了么……
两地相隔不远,没走多一会儿,就到了西厢。
空气格外清新盎然,她刚踏进门廊,就看见董福兮穿着一身雪白里衣,片刻不宁地在地上来回踱步,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使她步履蹒跚,略显笨拙。
看见她,她急忙迎了上来。
“快帮我拿拿主意,待会儿皇太后来,我该穿哪件衣裳好?”
脚下虚浮,她动作太大,险些摔倒,好在景宁一把拉住了她。
“你小心些,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她埋怨了两句,尔后,温声问道,“究竟是谁来宣的旨,你认识么?可有皇太后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