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最好不要闹出人命,如不小心,记得斩糙除根不留痕迹。”
顾南风摩拳擦掌跃跃yù试,“放心,我把左右护法前后侍卫都带上,不信砸不掉他!”回头对凌淑嘱咐道,“去外头喊一声,让大家伙抄家伙gān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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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风领着府内众打手浩浩dàngdàng地往古藏街秀远书铺去,本来领出来的就那么五六个人,用顾南风的话说,那都是混混界的jīng英,jīng英中的jīng英。单挑群架拳头砖板随你挑,以一敌百撒泼耍无赖不在话下,总之就是怎么下流怎么来,怎么卑鄙怎么使,戳眼,抓头发撕嘴巴,猴子偷桃,抓咪咪拳等等等等,一系列绝杀,一般的英雄好汉是吃不消的,英雄注定要死在流氓的手上。
刚到秀远书铺门口,就有好事者早已等候多时,高声嚷嚷,“来了来了,贺兰家小公子来啦,街坊们别打麻将了快来看热闹吧!”
嗡的一声古藏东街霎时间聚满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有个大叔手里还捏着个二筒,听见这一声喊,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秀远书铺,抢占第一排贵宾席位置,让人不得不为太原人民qiáng大的八卦劲头所感动,实在是太给力了。
虽说顾南风有一颗土地主的心,但却拥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外表,芝兰玉树,钟灵毓秀,自有一派世家公子的风流气韵,直言不讳地说,她就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中有几分势力,到处搞七捻三,玩小蜜包二奶,把银票当纸钱烧的二世祖。
进了书铺,掌柜不明所以,见来了这般贵气人物,自然要亲自迎上前来好好招待。“公子想要什么书?小店开业酬宾,您慢慢选,一会一定给您个实惠价。”
掌柜长得好似大白馒头一只,嬉皮笑脸,拍马谄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顾南风故作正经地环顾四周,发觉这小店布置得倒也不错,不知有没有《金瓶梅》一类千古奇书,如果有的话,她就稍微原谅这老板一点点,她捏着一把火葵扇,在柜台上敲了敲,清了清嗓子,预备找茬,“掌柜的,你这店铺叫什么名儿来着?”
这会倒更像领导视察,颇有几分qiáng势意味,寒气bī人。
掌柜连忙迎上来答道:“小店名为秀远。”
“嗯……”顾南风点点头,紧绷的脸却没有丝毫松缓,“秀远……名字倒也还凑合。”
“是是是,承蒙公子爷赞许,实乃小店之大幸。”
掌柜以为就这样敷衍过去,谁知更加巨大的令人无语的考验就在下一秒来临,只听这位少爷突然间理所当然地吩咐道:“既然这样,那就来一份烧鹅!”
掌柜抬头,近乎痴呆地望着顾南风,半晌才结结巴巴答道:“没……没有烧鹅……”
顾南风露出一副鄙夷表qíng,继而继续问道:“没有烧鹅那白斩jī也行,白斩jī小爷也喜欢。”
掌柜彻底石化,“没有……也没有……”
“什么?连白斩jī都没有?”顾南风随即瞪大了眼,惊诧道,“居然连白斩jī都没有!你做什么生意?还开什么店!算啦算啦,横竖小爷饿得很,不选了,来份烧鹅!”
掌柜道:“这位公子,小的店里卖的是文房四宝,文史图册,并非酒楼饭馆,您要是想吃白斩jī出门一直往前,那有个运来客栈。”
顾南风一敲柜台,喝道:“不卖烧鹅你开什么书店,还叫秀远,秀什么秀,死肥猫,快给爷一份烧鹅,不然烧了你铺子!”
掌柜适才意识到原来这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小崽子是来砸店的,当即卷起袖子想gān架,但看这人身后狗腿子不少,再说今日才开张,还是忍一忍,和气生财的好。“公子爷,咱们小本经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顾南风却已不耐,火葵扇指着掌柜的鼻尖,“我说你烦不烦哪,都说了没有白斩jī就来份烧鹅,烧鹅,烧——鹅——懂不懂啊?快点快点,爷可等着你上菜呢!”
掌柜埋头qiáng忍怒气,“没有烧鹅。”
“怎么又没有啊?那就来个白斩jī。”
“没有白斩jī。”
围观人群已经有人笑倒在地,但主角顾南风入戏太深,深深陷入了神经病的角色之中,不可自拔,仍旧保持着严肃认真的问话态度,循序渐进地调整对话冲突,进步达到迫使对方发疯发狂的效果,“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呢!不卖白斩jī你开什么书铺啊你?我看不如一把火烧了来得gān净,免得占了地方不做事,làng费古藏街的好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