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的妻子、珊珊大哭,说吉布被咬了,倒在血泊中。有人冲过去,很快,吉布被抬出来送往医生家。
有人推着大黑,要它带狗群进dòng追赶。大黑吓得直往后退,恐慌的声音变了腔调,那人又推大灰,大灰吓得回头咬了他一口。刚才还在dòng口装模作样狂叫的狗一见qíng形,担心自己被推进dòng去追láng,纷纷散开,自我壮胆的吠着,摆弄着脖子狂叫,内心却极其恐惧。
狗和人都陷入恐慌中。千百年来,在人与láng的斗争中还没有这样的故事,láng竟把dòng打到了村寨里,差一点就是吉布家、吉布的chuáng下。láng的恒心与智慧让隆卡人说不出话。
狗和人都迷惑:láng怎么这么聪明?还能打láng吗?能与láng为敌吗?
吃果子的láng15
15
吉布还是被救了回来。在一个chūn阳明朗的中午,几个小伙子把他抬回了家,几天后他就能走动了,这人的体格是相当健壮的。
“奶奶的,身上给láng咬了几个dòng,这群láng太狡猾,老子好了,要去放火烧死它们。”吉布狠狠地告诉与他一起说话的人。我听得毛骨悚然。
“注狂犬疫苗了吗?”
“没有,疫苗缺了,没什么,看我这身体,还怕什么,打了一辈子láng,过去也被láng咬过。”
第二天,吉布从那房子里走出来,径直走到我身边,发泄地拽起我身上的链子,把我掀滚在地。屈rǔ、愤怒像火在燃烧,我不屈地对他皱着鼻子咧咧嘴,显示内心的愤怒。
“小兔崽子,láng比我预料的还聪明,留着你,给我把其他láng引来,老子一举消灭它们。”说罢,一拉链子,我被牵到他面前。我看到他身后藏着一根棒子,咬咬牙正要扑上去,他右手一抽用棒子挡住了我。我的牙生硬作疼,怒视着他,发出恨恨的叫声。
他也怒视着我,那眼里有红丝,一会儿变得迷茫了。
一声chūn雷轰地响过,我和吉布都为之一怔。
我是平生第一次听到这大自然巨大的声威,似乎就在头顶炸响,炸得我耳膜轰鸣,心肝yù裂。
我不知道大自然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声响。妈妈告诉过我,这雷声每年都有,是不要紧的,虽然,我们láng族听了心灵发怵,但它对láng族的伤害远不如枪声。
雷声过后,下起了雨。
雨点很大,打在地上,嘀嘀嗒嗒的,空气中蒸腾着泥土的气息。
忽然,吉布浑身发抖,面部表qíng极端恐惧,想说什么都似乎很难说,嘴张开不动,似乎定格在那。
看得出,吉布突然怕这雨水,怕听雨声。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昔日的打láng英雄,走起路来双脚生烟的打láng英雄怎么怕雨呢?
雨越下越大,吉布颤抖得更厉害,面部肌ròu不断抽搐,狰狞可怖的表qíng。
我万分庆幸,却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痛苦,肯定是突发xing疾病,说不定与我们láng族咬他有关。
这真是报应。真要感谢上苍。
吉布“呜呜”地叫着。大黑大灰冲了过来,它们不明白主人怎么突然这样,急得团团直转,不知所措。
大黑跑至门口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反应,不放心倒在地上主人,又跑回来。两匹忠实的狗用嘴磨蹭主人,希望以此减轻他的痛苦。
突然,吉布立起身来,眼珠bào突,摇着头朝大黑扑住,抱住大黑。
大黑开始以为主人是亲近它,很享用地立在那,并骄傲地望着大灰。大灰的表qíng迷惑、惊奇、又羡慕。吉布用手梳理着大黑的颈项,猛地一口咬下去,大黑痛得“汪”地叫了起来,跳起后腿往前一冲,吉布扑倒在地。
大黑看着主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咬自己,有些愤怒又有些不解。大灰也被吉布这举动弄糊涂了,愣在那,吉布又朝它扑了过来,它赶紧叫唤着闪开。
吉布没扑到大灰,挥舞着双手向我扑来,但是看得出他没有气力了,我一闪身就躲开了他,窜起来往他身上一抓,抓破了他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肌ròu和疤痕。
这就是我的仇人,杀害我父母的仇人,掏了大量láng崽的仇人。我怒视着,眼里涌起的是一股股蓬勃的复仇火焰,瞬间腾*来,腾*万丈火苗,要爆发、要燃烧。我伏下后腿,磨了磨牙,瞄准吉布的脖子,用力扑了过去。……
吉布就像是失去气力的狗。我做出了极大的准备工作准备致命一击,没想到轻松咬住了他的脖子,冰凉的,在我的牙下颤抖,双手却在我身上乱抓,我知道,现在只要用力,这人的动脉就会喷出血,这血会泄去我的部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