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传来如同蚁噬般的苏麻,顾轻世被按倒在chuáng上,一只大手力度适中地划过臀尖,一股令人浑身顿时乏力的快感传遍全身,含糊地推辞道,“外面还有人……”
柴信之坏笑,“那你就不要叫那么大声呀。”
“你!啊……”
窗外,听着那急促甜媚的低喘轻叫,围坐在树底等柴副楼主回来共议大事的风满楼骨gān们个个脸大如饼。
“那个……”白望舒清了清喉咙,“先散了吧,等副楼主办完事我们再做商议。”
话音未落,人们顿时使出各种轻功作鸟shòu散——房里那个男人,姿色不过一般清秀,可声音也太……
据说,那日大白天,长安城最大的窑子尚未开门便迎来一群武林人士,冲进来抱住各个花魁小倌便直奔主题。
事后鸨母乐颠颠地沾口水秤着银子,百思不得其解。
夜深了,白天睡得太多,夜里反倒睡不着。
顾轻世半张着眼睛看柴信之熟睡的侧脸,觉得这个男人英俊得简直是天神下凡。
眉是剑眉,眼是长眼,清醒的时候如同一只信步山林的猛虎,即使不带一丝攻击xing,仍然会散发着令人想要臣服的王者气息。
如今闭上眼睛安稳睡在自己身边,却孩子气地抱住自己的腰,如此的缺乏安全感。
顾轻世手指在空中仔细描画着他英俊的脸颊,划过眼角的细纹,不禁一阵心酸,三年了,居然一晃已经三年了。
突然窗外滑过一抹yīn影,顾轻世警惕地飞身追了出去。
夜空yīn霾,无月无星,一场雷雨迫在眉睫。
顾轻世追逐着前面的人影在房顶跳掠,看身形,对方是个瘦小的男人,行动间灵敏地与自己不相上下。
转过一片树林,突然几枚暗器从前方袭来,顾轻世凌空翻身,躲过去,却发现那人已经钻进树林,没有了踪影。
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寻找到什么线索,顾轻世离身回去。
路过一个僻静的院子,突然感到心中一悸,不禁停下脚步,望下去。
檐下亮着一盏风灯,一个披着衣裳的中年男子立在院中。
顾轻世一惊,“柴梦飞?”
中年男子转过头来,看到屋顶的顾轻世,“你是谁?”
轻轻掠下,落在院中,“顾轻世。”
如愿看到柴梦飞瞳孔一紧,警惕地望向他,“你来做什么?”
“你觉得呢?”
柴梦飞浑身肌ròu几乎绷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杀我?”
顾轻世没有说话,如果说在前一天,他的确想要杀柴梦飞而后快,可是柴信之不会高兴,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来日方长……
柴梦飞摇头,“你不会杀我,即使你我都不愿承认,但是血缘却是你我都不得不忌讳的东西。”
顾轻世咬牙,“我不杀你,与伦理无关!”
“呵,”柴梦飞叹了一声,目光复杂地望着顾轻世,“你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只是命太苦……”
“不用你假惺惺。”
柴梦飞摇头,“慧极必伤,过刚易折,轻世,这个道理,你与你娘都不懂。”
顾轻世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她懂与不懂又与你何gān?慧极必伤,哈,难道她就应该装傻充愣地做你的外室,任你欺凌?”
“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这辈子,我最爱的女人,是你娘。”
“爱?你懂爱么?”顾轻世唇角含讥,“我娘到死都想要杀你!”
柴梦飞望着遥远的星空,“若能死在她的手上,我死而无怨。”
“哼,说得好听。”
柴梦飞转头认真地看着顾轻世,“轻世,如今我已经看透世事,无yù无求,一心只想去与纨素团聚,你若想要杀我,便杀好了。”
顾轻世猛地瞪向他,凌厉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右手握紧。
“好。”
陡然出手,一掌劈向柴梦飞面门。
在还有半寸的时候,停住了,忿恨地收掌,“哼,若叫你去了yīn间,我还怕惹娘不舒畅。”
说着转身离去。
刚一迈步,忽觉一股qiáng大的杀气从背后袭来,顾轻世暗叫一声不好,反身招架,格住他一击,却无力阻挡对方孤注一掷般的杀意,险险避开要害被一掌拍在肩上,顿时,一口甜腥喷出来,半边身子几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