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回去。”
“跟着我以后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我不怕,顾哥哥,你不要赶我回去,让我保护你,等你安全了我就回南疆,绝对不会当你的拖油瓶,顾哥哥……”
“冥姜,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顾轻世眼神痛苦地看着眼前女童娇小的身体,“好好的身子……从那件事qíng之后就开始修炼了么?”
“我愿意,我不后悔!”
倔qiáng的女童令人心疼,顾轻世抬头看看头顶的夜空,又要到子时了,只得叹气,“再容你任xing最后一回,下次我让你回去的时候不许再狡辩。”
“嗯!”冥姜开心一笑,眼下金粉勾出的月牙儿灵动飞舞。
屈风走上前在顾轻世额头印上一吻,“如果实在疼得撑不了就回阁中,有我在,一定能保你一条命的。”
“我知道。”
顾辰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三个人搀扶着走出大门,突然卫小灯láng狈地从外面掠进来,往顾轻世手中塞了一个纸包,喘着粗气,“这是我从师父房中偷的,应该是解药,你、你自己再看一下。”
“偷?小灯你疯了!”顾轻世断喝,抓住小灯的肩膀,“你这一天就是回阁里偷东西了吗?”
卫小灯都快哭了,“昨晚我们一直没有走远,听到你的声音,我……我不要你再那样疼……”
想到自己的哀叫都被师兄弟听到,顾轻世瞬间憋红了脸,抓紧手中的纸包,“谢谢。”
说着低头迅速离开。
不愿再去面对柴信之,顾轻世拉着两个孩子在夜晚的大街上无意识地游dàng,顾辰可能受了太大的刺激,一路qíng绪低落,冥姜到是心qíng大好,几次提议去南疆避难,都在顾轻世的棺材脸下自觉噤声。
她不懂,南疆,那是顾轻世多么想从生命里抹去的一段记忆。
转过一个街角,看见站在那里修长的黑色身影,顾轻世脚步一顿,立马拉着孩子们转头。
“轻世!”一如既往温和谦糯的声音,柴信之快步追上来,他本是功力深厚的人,区区点xué困不了他几个时辰,自然很快便可以冲开xué道。
“柴副楼主,何苦再做戏?想要怨岚可以像别人一样光明正大来抢,甚至给我下毒,”顾轻世似对他的死缠烂打十分反感,挑起眼角嘲讽,“风满楼中秘药也不少,暮chūn、鬼藏、仙柩……哪一样不比你的苦qíng计实在?”
“轻世,你太敏感了,”柴信之叹息,“活像一只浑身毛刺都竖起来的小猫,若是对我没有半分qíng谊,又怎么会这样尖锐?”
“呵,我顾轻世何德何能,胆敢高攀了惊才绝艳的柴副楼主?”顾轻世悠然讥讽。
柴信之抬头望了下夜空,“眼看着便要子时,你想要在小辰和冥姜面前发作吗?”
顾轻世一颤,顾辰感觉到,用力揽住他的肩膀,本来是顾轻世搀着他,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被他揽在怀中的姿势。
咬牙道,“我跟你走。”
柴信之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一把将顾轻世拉入自己怀中,顺势将顾辰丢给冥姜,“回客栈,小辰的手脚需要敷些糙药。”
顾辰再瘦弱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猛地压得她一个趔趄,顾轻世大叫,“姓柴的你不要太过分!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她除了身体外哪里是个十岁的孩子?冥姜教主,我已经在房中备下活血化瘀的药膏,你知道怎么做。”
冥姜点点头,趁顾辰尚未挣扎一根银针刺入他曲鬓xué,然后接住他昏迷的身体。
顾轻世瞪大眼睛,“冥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女童清脆的嗓音吐出yīn狠的话语,“如果他敢让你受伤,三十万拜月圣徒会一夜之间踏平风满楼。”
柴信之赔笑,“我怎么敢?”说着扫了一眼他的断腿,微微皱眉,枉顾他的意愿qiáng行抱起来纵身往客栈掠去。
被放在chuáng上,顾轻世挣扎着刚想要站起来,突然柴信之甩手一点,天池xué一麻,整个人便被定住了。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生硬地说,“柴副楼主好俊的功夫,这一招隔空点xué不偏不倚力道适中,着实令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