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不要妄自浅薄,要知道先生点的xué道也làng费了在下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才冲开。”
不想与他纠缠于口舌之争,顾轻世叹气,“马上要子时了,请你出去好不好?”
“就是知道要子时了,我才要陪在你的身边。”扶住他的身体平躺在chuáng上,为他盖好薄被,扬扬齿痕累累的手掌,“至少,我还有这个。”
“看在你苦ròu计的份上,我告诉你一句实话,”顾轻世观察着他的神qíng,慢慢说,“怨岚其实不在我的手中。”
柴信之一怔。
“哈哈哈,哈哈哈,”顾轻世仰天大笑,“看看,只要一句话就试出了你的真心,柴副楼主,你当真不擅长做戏,哈哈哈。”
“你又算计我。”
轻世笑得直想打滚,“这哪里是算计你,分明是用事实把你吓着了,怨岚在我师父那里,你在我这里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
“你当我会相信么?”
“信不信随你,”顾轻世态度恶劣,“如果我会怨岚剑法,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柴信之扶额做头疼状,“在下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顾先生,请先生示下。”
“……”顾轻世沉默,总不能说他处处轻薄自己,明日阁顾轻世怎么会做这种节妇烈女般的控诉?
除却那令人避之不及的轻薄,这人对自己,真的很好。
“总之,你对我把戏做得再真,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柴副楼主,我建议你去寻找我师父的行踪,就算得不到怨岚,光看他那张脸,也比整日对着我这毁容的模样养眼多了,”说着挑起眼角斜他,“毕竟在柴副楼主的心中,公子越漓可是绝代风华。”
柴信之言笑晏晏,“我能说这话中醋味十足么?”
顾轻世尚未反驳,突然一丝疼痛电流般扎进心头,顿时手脚抽搐起来,额上冒出冷汗。
“发作了?”柴信之脸色一凛,掀开薄被,双手齐动,手指沿他周身大xué逐一点下,然后将瘦得硌人的身体拥入怀中,手掌伸进他的嘴里,“疼就咬我。”
“不……”
“不要咬牙,”柴信之断喝,“叫你咬就咬!横竖我自己愿意!”
顾轻世自认唯一优点便是骨头够硬,之前与他把话说清,更是宁愿咬碎牙齿也不肯碰他一下,硬撑着牙fèng里挤出话,“我怀中……有解药……”
柴信之将解药摸出,仔细看着那包粉色药粉,疑惑道,“这真的是解药?”
自拿到解药后他一直没有时间检查,不过想来卫小灯就算毒理再差,也不至于抓错药,更何况此时早已经疼得大脑几乎不能运转,心想就算这是毒药,也索xing将他毒死算了,便咬牙道,“……是。”
知道明日阁以医毒双绝著称,顾轻世更是用毒的高手,他既认定这是解药,自然不会错,柴信之忙将药粉倒入茶水中,喂他喝下,急问,“怎么样?好些了么?”
“哪有……那么快?”顾轻世xué道受制,就算心中疼得要死也不能乱抓乱蹬,只能死人一样被他拥在怀中,任撕心裂肺的疼痛穿心而过,疼得浑身肌ròu抽搐,衣服更早已经湿得如同水洗过。
柴信之见他坚持咬牙,唯恐他把牙齿咬碎,一气之下用力掰开他的下颌,将自己手掌塞了进去。
顾轻世始终不肯再去咬他,含糊不清地讥诮,“受……受nüè……狂!”
“这真的是解药?”柴信之突然觉察出不对劲,上一次发作时他浑身冷得像冰,这一次竟然热得如火,两颊泛起cháo红,哀声也不似昨夜那般凄楚,反而更像……
猛地掀开他的衣摆,果然那处已经鼓起来。
心下了然。
顾轻世从小在医毒的浸yín中长大,又怎么会不知自己误食媚药,这下不止要忍受噬心之疼还要压制媚毒,并且在柴信之面前露出这般qíng动神态,更是后悔得恨不得去死。暗中发誓再遇到卫小灯一定要把这个学艺不jīng的臭小子关在药庐抄录本糙八百遍!!!
“你……出去!”
柴信之抱着他火热的身体,顿时觉得事qíng复杂起来——他,被点出火了——怀中人面色cháo红、眼角含chūn、艳唇如火,颧骨上那抹绯色伤痕更是媚色无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剩耳中他压抑的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