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屈风绯红了脸,尴尬道,“轻、轻世,我……”
“怎么?”素手掩朱唇,故作娇羞,“风哥哥不愿意?”
屈风如何能抵挡了这样妖媚的顾轻世,当下顿时yù火翻滚,却心知这是他的恶作剧,沉声问,“柴信之欺负你了?”
顾轻世神色一怔,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妖娆一笑,兰花指戳向他,嗔道,“讨厌!gān嘛要提别的男人!”
这般掩饰哪里能躲得过屈风的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抱住那个瘦削的身体,“不要这个样子,轻世,柴信之对不起你,风哥帮你去杀了他!”
在寒风中奔走了一夜的微微发着抖,顾轻世贪婪地靠在屈风身上吸取着温暖,哈哈大笑,“我逗你玩儿呐,信之怎么可能欺负我?”
屈风松了一口气,担忧地看着他,“如果柴信之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记住了吗?”
“哪儿能啊,你别乱想,我高兴着呢,柴信之对我可好了,”顾轻世打了个哈欠,和衣钻进屈风的被窝里,“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在一个chuáng上睡过了?风哥?”
“啊?啊……”屈风看他卷在被窝里狡黠调皮的样子,忙转过身去,掩住已经硬起的下身,逃命一般往外奔去,仓皇道,“那个……我先去一下茅厕,轻、轻世你先睡……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顾轻世瞪大了眼睛,捏捏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我的相貌没有那么恐怖吧?难道说最近劳心劳力面容憔悴容颜已老了?”
屈风在外面磨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走回房间,顾轻世已经睡得迷迷瞪瞪,感觉到他上chuáng后一个翻身八爪鱼一样扒在了他的身上,上下蹭蹭,才诡笑两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屈风已经不在房间,习武之人向来注重晨练,顾轻世自小身体虚弱,越漓教他养身之法的第一条就是坚持做早课,近三年在红花村隐居,怕被人们察觉出他身负武功才断了早课,这半年来重出江湖,自然又拾起这些练习。
屈风继任阁主之后搬进了南烛的房间,位于明日阁中间地带,来来往往有很多人,见到顾轻世披着屈风的衣服从他房间走出时,一个个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虽然师出同门,但这些弟子并不知道屈风与轻世二人的qíng事纠葛,顾轻世也不打算解释,一路目不斜视地洗漱完毕后径直跳上院中一棵参天大树,倒挂在树gān上练习腰力腿力。
努力不去想昨天晚上柴信之最后绝望的大吼。
好像自从相识以来,自己总是不断地从他身边逃离,用尽各种办法。
他们对待爱qíng的方式不同,一个喜欢束缚,一个渴求自由,于是好好的两qíng相悦便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你追我赶,谁退步,谁便失败。
“唉,信之,信之,为什么你总不能让我信之?”想起卦儿那毫不掩饰的迷恋眼神,顾轻世苦恼地呢喃,双眼失神地望着参天大树茂盛的树冠。
小姚……那个总是爱笑的聪明小师弟已经死了吗?是不是被柴信之兔死狗烹?
是的,肯定是的,江湖传闻柴信之雷厉风行,榨gān了走狗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便果断gān掉,绝不留后患。
心中渐渐弥漫起凉意,自己……终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吧?最起码,怨岚剑法他还没有得到,这大概便是他对自己如此纵容的原因了。
不会傻到相信他真对自己爱到海枯石烂,毕竟,顾轻世自认为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人,更何况已经二十一岁的他,论资质论容颜,如何比得上卦儿那样粉妆玉琢的娇憨少年?
即使是这样,还是飞蛾扑火一样爱上这个表面温柔谦和背地里冷酷无qíng的男人。顾轻世苦笑,亏他还说自己狡猾,明明就是傻到不可救药。
自惭形魁之余突然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目光,顾轻世转头,正看到院外不远处的无相殿前,屈风带着大群高级弟子鱼贯而出。
而那股不舒服的目光正是来自多年来自己一直十分喜欢的小师弟——卫小灯。
想起那个孩子,顾轻世觉到深深的愧疚,小灯与万海、段颖一样是南烛的弟子,自幼由南烛抚养长大,自己竟狠心毒傻南烛,并且间接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