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树下的人头也不回,就揪住了他这个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偷窥者。
“谁躲你,这又不是你的私家地盘。”
既然被发现,那就索xing大大方方站出来吧。
卿玄烨咳嗽了一声,打死不承认这阵子自己的确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引发了好奇心,现下左右闲来无事,所以看到他出门就无意识的跟出来了。
不过也真难为他,居然能找到这样的风水宝地午休,面前是小河弯弯东入海,不远处就可看到与天连成一色的蔚蓝海面,朵朵白云在天空、在海面悠游自在,躁动的心qíng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卿玄烨发现这男人长得粗归粗,在这方面倒蛮会享受的。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眺望烁彩灼金的海面,几点渔船出没风波,倒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渔家美景。卿玄烨只恨此时没有酒,可以浮一大白。
“给你。”
袁蔚中顺手掏出个酒袋子递过去,顺便把歪了的糙帽再向上挪挪——他本来今天无公事,是到这里钓鱼的。
“你又知道了!”
又来了,就是这种感觉。他明明知道自己想什么,要什么,然后装做不知道,却又时不时来撩拨一下,弄得人难受。
卿玄烨泄愤地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被那火烧般的液体呛得跳起来。
该死的,他咏诗应景要的酒都是清淡的,这么辣的烧刀子只有作粗活的苦力和海上的渔民才喜欢!
“啊,抱歉抱歉,不过是男人就别老学娘儿们喝那种没味的酒。”
忍着笑拍拍那个láng狈不已的人的背,还故意喝了一大口烈酒,显示这样才有男子汉气概。
“呸,我当然是男人。”不然怎么会惹来你特殊的“关爱”?
卿玄烨在府衙里打混也有一段时日了,从洪师爷夫妇那里听到有关他的事qíng不少。真瞧不出来这身qiáng体壮的男人,对上女人居然就是软脚虾,据说是老家一个娘三个姨娘七个姐姐,女眷太多的缘故。
至于他为什么会喜欢上男人,洪氏夫妇对这个倒是含糊其词,只说少年时的经历导致。
然而是个人就有好奇心,加上他现在闲到无聊。帮饭主分担一下心事,倒也乐意。
伸脚踢踢他的足踝,看他终于懒洋洋地把帽子掀开,露出被晒成黑褐色的一张脸,含笑望定自己道:“怎么?”
“洪师爷叫我问你,什么时候娶个夫人回来,现在服侍的人手也够了。”
卿玄烨扯断手中的糙梗,没话找话。
“他不会这样问我的。还是说……你想知道?”
在阳光下闪光的眼白和牙齿同时在眼前放大,qiáng悍的、与书生文人气质不同的阳刚气息侵犯过来,让他突然觉得呼吸有点紧张。
“我gān嘛要知道,就你还敢嘲笑我像个娘儿们,我明明对女人就很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被他欺负了的感觉。卿玄烨无端地生气起来。下意识地反击,随即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拿别人弱点加以利用是一回事,拿别人隐疾进行攻击却有点胜之不武。
“唷,还真看不出来!我瞧你和莲华之间也算是清清白白,不要因为自己有个未婚妻就以为自己能夜御十女。”袁蔚中眼眸深处闪动着一点不为人知的笑意,悠然还击:“其实,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吧?只不过你还有可以不承认的借口而已。”
被抓住了,在掌心里的手瞬间传来细微的颤抖,卿玄烨脸上愤然变色,又有着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点破的láng狈。
“谁……谁跟你是同一种人!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可以做这种有rǔ斯文的事。”
愤然挣扎的手拍击上紫铜色脸颊,清脆巴掌声让两个人都意外地呆了一呆。袁蔚中脸偏了一偏,眼底少有地燃起了怒火:“我不知道你们圣人书上都说些什么,我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只知道我对姑娘没兴趣,也不想耽搁人家终身!比起你们这些虚伪的斯文人,我自认问心无愧。”
“你放手……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这男人想杀了他么?揪着他的衣襟这么紧,快呼吸不过来了。
卿玄烨乱踢乱蹬腿,胡乱地挣扎之下,居然发现自己一条腿嵌进了他两腿之间,因为两人近身的肢体接触,他又乱动的缘故,那里有一处灼热的贲起烫得他胆颤心惊,身子发软,脸却是不受控制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