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清南君猛喝道,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bī近清洛道:“难道他真的就那么好吗?让你愿意以死相随?你就连这一个月的时间都不愿意给我?”
清洛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想请你,请你多给我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
“我还有三件大事没做,待做完这三件事,自会回到青国,请你到那时再决定如何处置大哥。如果你不放过他,我便陪他一起死,如果你放过他,我便留下来陪你,你,你要我,要我爱上你,我也会努力去做。”说着清洛慢慢低下头去。
“什么事qíng?说来听听。”清南君见她神qíng既难过又坚定,眉间似还带有一丝思念与惆怅,忽然想到自己对她的过去竟是毫不了解,只知她是萧慎思的义妹,只知他们曾同生共死,却从未听她提起过以前的事qíng,连她出身、习xing、爱好也知之甚少,这一刻终恍然醒悟,知自己错在哪里,自己竟是只知向她索求,却从未想过要去了解她的喜怒哀乐,要去努力为她做些什么。
他慢慢平定心qíng,拉着清洛右手,走到竹榻上坐下,柔声道:“有什么事qíng,你说给我听听。”
清洛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这时正是炎热夏日的午后,室内有些燥热沉闷,清洛额头慢慢沁出汗来,清南君见状取过丝帕,轻轻替她拭去汗水,柔声道:“你不要把我当清南君,也不要把我当青国的皇帝,我们曾共过患难,我真的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他扳过清洛双肩,望着她的眼睛诚声道:“我知你对我有成见,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片心意,我龙祈墨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是万万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要是能为你做些事qíng,让你有机会来了解我,相信我,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抗拒我了。”
自识得清南君以来,这是清洛第一次见他如此诚挚的与自己说话,也是第一次见他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说话。她与人相处,一直本着以诚相待、将心比心的原则,此时见清南君真诚之意溢于言表,顿觉他也是可敬之人,心中感动,终缓缓开口说道:“第一件事,你知道的,就是要上月诏山,一来救郡主,二来救小康。”
“这个好办,我会帮你求巫神爷爷和雅姑姑的,我会下旨,蠲免苗人三年税粮,巫神爷爷为这事和我说了几次了,我如应允,他自会替你大哥解咒,要雅姑姑放了小康的。”
清洛心中感动,轻声道:“多谢你了!只是这第二件和第三件事,你没有办法帮我的,而且,我也不能让你帮我,所以,我也不能说给你听,只求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清南君好奇心大盛,笑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够答应你。”
低下头去想了一阵,清洛缓缓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绝不能cha手于这两件事qíng,你如果cha手,我,我便今生今世都不再见你。”
听她语气甚为坚决,清南君更是好奇,凝望着她道:“好,我答应你,绝不cha手,你现在就当我是一个听众。我见你有时郁郁寡欢,定是心结难解,你说给我听听,也许会好受些。”
这几个月来,清洛积压着许多心事,时时处于煎熬之中,此刻听他如此柔声劝慰,触动qíng怀,犹豫再三,终缓缓将自下山以来诸事一一讲述,只是略去了燕皇身份一事。她这番讲述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清南君只知萧慎思因为她去燕国而丢了将军之职,却万万没有料到她竟是天朝平帝亲女,也没有想过她与萧慎思林归远三人竟是如此同生死共患难,一时听得心cháo起伏,唏嘘不已,听到紧张之处,手心都沁出汗来。
他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踱步,片刻后说道:“我知你所说是哪两件事,一是查清你的身世,替你爹娘生母报仇,认回你的亲兄弟,二是找到你二哥。只是这两件事都很麻烦,都直指天朝的林太后和林国舅,可实在不容易办啊,搞不好便会有生命危险!”
清洛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自知极为难办,但不管怎样,都得去办。爹娘和生母的大仇必须要报,我的亲兄弟我也必须将他认回来,二哥必须得找,我李清洛纵是粉身碎骨,纵是不能成功,也得去做这两件事。”
她这番话讲得极为坚定,语气中透出如许刚毅。清南君凝望着她,忽觉自己提出那等条件之举竟似孩童行径,可笑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