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会把他忘记,我这一生,只要有他就足够了。被留下来独自承担这样的记忆太痛苦,我没有勇气能qiáng撑着这种痛苦过一生,所以我现在就
要去死,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有一天忘了他。”
火焰中的娘瞬间就被大火吞噬了,被孩子哭声惊动的乡亲赶来,扑灭的灰烬中,只有两具烧得已经混同为一体的尸体。
当时泉哭得都昏过去了,可是昏迷中小手仍紧紧的拽着大哥的手不放,像是知道从今往后自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泉就成为自己唯一的宠眷?
像母亲那种叫人自身焚燃也不悔的爱,他不相信自己能找到,但幸好,他身边有比“爱”的羁绊更深,出自同一血脉的伴侣存在。然后,就在
这样日复一日的注目中,对弟弟的爱恋越陷越深……
“你……真的没事么?”
冰凉的手指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还沉浸在回忆里的俞湘君下意识地反手握住,紧紧攥在手心。
“……”
痛!海千帆抿了抿唇,却忍耐地没有叫出声来,仍是保持着那淡然的微笑,他就是那种越痛越能微笑镇定的男人。
“呃……对不起。”
被紧握在手里的手有些变形,并不是那记忆中小小的、柔软的小手,俞湘君赶紧放松,却又贪恋他手指上的凉意,把他的手拉起来,贴到自己
的面颊上。
那只手洁净修长,指腹有几枚厚茧,却是一丝伤痕也无,似乎正说明了他当初寻死的决心。
一个正面受创如此之大的人,竟然没有下意识的以手去拉扯攀缘东西,难道他是把手负在背上跳的么?
跟想紧紧抓住一些什么不放的自己比起来,这个人是可以把全部放开的潇洒。
奇怪,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寻死?
泉,若是你,做的到吗?
不,泉的个xing不到最后一刻决不会放手……那么说,他……
那个答案就像快要跳跃出海面的金乌,只要一出来就可驱散团团迷雾,可是却有更qiáng的一股力量把它拉下来,不想让这太阳太早清晰浮现,好
比一个渴睡的人,虽然知道明天的到来谁也阻止不住,但却下意识地觉得能拖延在黑暗里酣睡一刻也不错。
意识到自己极力想维持现在的状况,甚至已经不打算去分辨别真假对错——这对作为捕快,坚信事实真相只有一个的俞湘君来说,是前所未有
的事。
思及这件事qíng背后所代表的深意,俞湘君错愕之下,脸色yīn晴不定。
“不用道歉,我不痛。”
海千帆却只当他难看的脸色是在自责内疚,笑了笑,宠爱的把他的头抱进自己怀里,手指轻轻的顺着他的发,极力安慰。
两人静静相依,一时无话。
“是不是还觉得累?那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
寂静中,听得更鼓响过三巡,海千帆动了动,把俞湘君带到chuáng上安置,自己却打开了密室的门。
“我今天睡的很好。该休息的那个人,是你。”
见他头也不回的就要往里面走,想着他是因为顾念海阔天才如此辛苦,且无怨无悔,俞湘君不禁有些妒忌。
“没把义父的事qíng解决,我睡不着。不如继续去挖dòng。”
回头看了看突然闹起脾气来的人,海千帆无奈的摊摊手。
他的个xing如此,与其叫他心里念着这件事放不下去chuáng上辗转反侧,不如让他为这事付出努力,辛苦一通后安然入睡。
“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帮你。”
俞湘君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暧昧的在他的腰线摩擦。
xing事也是让他疲累后沉沉入睡的不二良方,而且他的身体一向无从抗拒诱惑。
“影君,义父对我来说无可取代。”
可惜这次却被海千帆坚决地推开,那淡淡的笑容此时让人看起来有点恨得牙痒痒。
“我帮你。”
俞湘君无奈认输。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他太过熟悉,竟又与泉重迭,代表着他决心已下的坚持。
于是,数个无眠之夜,就这样在密室里劳作迎来天明。
第六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一条老计。
目前来看,是不是一条好计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