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而柔软的唇,贴上来哺过冰冷的液体。不是水,而是酒,燃起无色烈焰的助燃剂。
“我也许会忘了你,不过你要记得,你也一定会记得——我,不是‘泉’,我是海千帆。”
缠绵至水rǔjiāo融,海千帆喘息着突然重重一口咬上了俞湘君左肩,把憋屈在心底的话一次xing说清。
“不要说!”
俞湘君伸手掩着他的嘴,腰下一个用力,肩上被咬破的伤处绽裂出血,滴落到他身下的海千帆身上,顺着昔日的旧伤痕在皮肤上渗开,在心口
处形成殊红绝艳的一笔。
“唔……”
这个男人,与可以遗忘的自己不同。他总是忘不了过去,但……可悲的是他只想沈浸在过去,拒绝接受新的改变。
固执的男人!
但这一点却叫自己心动。
大抵是因为自己懦弱地选择了逃避,所以仰望着敢于承受记忆之伤的勇者。
因为比起遗忘,记得,需要更多的坚qiáng与勇气,才能毫不动摇地保留着完整的过去。如果是悲伤的记忆,记得,那是一种连骨髓都带着痛的感
觉。
突然有一种残酷的快感——以后,就算这个岛、这片海域都在人们的记忆中完全消失掉,这个男人也断不会忘记自己吧?就算他不想承认,就
算他自欺欺人,但心里总会保留着自己的一席之地,谁都夺不走,包括他自己本人!
这样一想,咬在嘴里的咸腥血汁咽到喉底,竟泛出了淡淡的甜味。
苦涩而又甜蜜,奇怪的爱恋滋味。
海千帆还沈浸在只想好好品尝这奇妙的恍惚滋味时,碧波宫门外一道飞掠而入的蓝影打断了一切。
“砰——!”
倒地的大门代表了正面承受来人怒火的下场,帐内,俞湘君在长鞭袭入幔帐的第一时间挡在前面,隔着纱幔一把握住了那毒龙似的鞭梢。
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海千帆回神,立刻拿起散落chuáng上的衣物披上,一边却不慌不忙地把垂地的青纱帐幔挽起,沈声道:“蓝令主,你夤夜
到访,所为何事?”
听到他的喝问,俞湘君在chuáng里用力地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来了。云飞扬果然本事不小,一点时间也不làng费地开展了行动,并早早把这在岛
上深藏了两月,谁也不敢言明道破的矛盾挑明开来,配合着蓝如烟的火爆脾气,甚至还没等到过夜。
这风流公子哥样儿的统领竟意外地有着如此之高的办公效率,也许之前说他是靠父亲权势上位的传言并不可信。
“你敢私自囚禁老帮主和两位护法,你说我所为何事?”
蓝如烟见抽不回鞭子,眉一立,顺手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青锋宝剑,冰冷的剑锋架在海千帆的脖子上,剑气bī出了一片寒粟。
“要是你想求我把他们放出来……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那把颤巍巍的宝剑一个拿捏不稳,就有可能割下自己的大好头颅。在这样的境况下,海千帆不怒反笑,勾起的唇角为他丑陋的脸增添了一种说
不出的魅力。
“呸,就凭你也想叫我求你。我只问你,放也不放?”
这种明摆着挑衅的言行让俞湘君捏了一把冷汗,也愈加激怒了蓝如烟,手微微一震,长剑颤动,已经将海千帆落在颈边的头发削断了一缕。
“如果能放……我倒也很希望这么做。蓝令主觉得我软禁老帮主和两位护法能有什么好处吗?”
海千帆目光闪动,现时的qíng形,他要如何把这个中缘由向蓝如烟说清?
尤其是保不准这宫里的人就有冯希山安cha的人的qíng况下。
唯今之计,就是让蓝如烟自己去发现,谁才是最有动机谋权的人。
“你意图谋夺帮主之位。”
蓝如烟立刻就有一个现成的答案。回到岛上后人人都这么说,虽然蓝如烟本身并不确定。
“就算我现在不下手,等老帮主百年之后,帮主之位自然也一样是我的。”
海千帆耸了耸肩,感觉那剑也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提一提,倒是没有伤害着自己。不过因为这小动作,接下来剑上透出的压力也更大了,冰冷剑
锋上的寒意已切入皮肤。 RX-
奇怪,蓝如烟明明也不肯定海老帮主等人就是自己囚禁的,可是为什么却在深夜冲进来b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