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咿!」
感觉到自己相当熟悉的气味包合了过来,蓝如烟这才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一般,伏在云飞扬怀里gān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好了,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搂住他的肩轻拍着,云飞扬察觉得到他是真的打从心里害怕得颤抖,对一向坚qiáng的蓝如烟有这么qiáng烈的反应倒有一点不适,不过这小小的疑惑很快就被丢在脑后。
「蓝大人,你还好吧?」
虽然满地尸骸的场景是吓人了一点,但他们做捕快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不会是这看起来很女人的捕快晕血吧?
袁县令皱了皱眉,聪明地把这疑问吞了回去。
本想大肆谴责两个不知道为什么而一夜未归,耽搁了公事、直接导致这场恶果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实行劫狱大计,他又怎么会放松了这里的警卫,并且上上下下都打了招呼,使得贼人出入此间如入无人之境?
但此qíng此景……不得不承认外貌上的优势在这里还是有很大作用的,冷硬心肠如他,都无法在蓝如烟呈现出这一副软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时候落井下石,只得先让他们离开这里再说。
「是她,一定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孰料,才出了大牢的门,看着诸多尸体一直颤抖得如风中的秋叶般的蓝如烟却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时恢复了力气,下一个动作就是挣开云飞扬的怀抱,如抄水的燕子般,身形几个起落,已经在重重屋檐上失去了踪影。
「……」
「……」
对此反应不及的云飞扬与袁县令只能面面相觑——那娇怯怯的人儿是怎么可是由至柔至弱一下子转到坚定刚qiáng的?
「你还不追?」
说起轻功,云飞扬的比自己的要好上很多,袁县令皱了皱眉看向因为这句话而转头望天,开始打哈哈的某人。
两个人若是有了私qíng,周围的气氛就会与前有所不同,在明眼人眼里那是瞒也瞒不住的。
此前袁蔚中也一直思索是什么导致自己这一向非常守时、勤于公务的朋友一夜不见人影,误了公事?想来想去,想到的只有一点:自己这除了有点好色之外别无缺点的朋友,昨夜八成是找到机会将人拆吃入腹,这才不能赶回。
不过也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对蓝如烟与众不同。否则,换做以前的他,就算是与佳人共赴巫山之时,也断不会延误公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花名在外的云飞扬才会被数个红粉、蓝颜知己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
「那个……小蓝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他的屁屁还在痛啊!这种时候要他施展轻功会不会太勉qiáng了点儿?
可怜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还不能露出马脚,打死也不能让人发现他与那娇滴滴水嫩嫩的美人儿上chuáng了,他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云飞扬今天明白打肿脸充胖子的正确含义。
※ ※ ※ ※ ※ ※
「韩雪凝呢?叫她出来见我!」
大清早可是jì馆歌院休憩时分,红倌姐儿们经昨夜cao劳,多数还未打起huáng莺上翠楼,就连院子里的花儿,经过一夜的烟缭香熏后,也还没恢复神气,蔫蔫地低垂着头。
这种时候有人上门——尤其是嚷着老板娘的名字上门踢馆——倒是让门口还打着哈欠没睁眼的guī奴怒从心头起。
「嚷什么嚷什么?欠cao呢还是欠gān呢?哪有人一早上jì院来的?」
可怜!顶着一腔下chuáng气出来开门的guī奴只来得及看到一张因为怒气勃发而更为令人惊艳的脸,以及一只秀美得叫人怜惜的足踝,就已经被人一脚踢晕过去不省人事。
蓝如烟一鼓作气直闯红绡楼——寓意「一曲红绡不知数」的红绡楼,便是艳冠群芳的韩大美人独居之所。
拉着厚厚帷幕的房子一室幽暗,背身而立,头也没回的韩雪凝对他找到这里似乎毫不惊讶。
「是不是妳?……为什么?」
蓝如烟的怒气找到了祸源后,反而发不出来了。知道昨夜劫牢之计的人只有她,是自己亲手把这一qíng报送到她手上的。
其后被她设计,一夜缠绵不能离去,当时也没想太多,只当这生xing古怪的韩姑姑假他之手惩罚云飞扬而已,却没料想,一夜之后,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