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无所有到站在权利的巅峰,他夺到了天下,却又好似什么都没得到……
活着有什么意思,望着廊外的雪夏候聆惑解,手脚冰冷,手中的折子掉落下去。
夏候聆驻足了下,没有去捡。
细雪飘落的蜿蜒回廊下,削瘦的月白色人影孑然一人而行,离身后地上的折子越来越远,几声清咳在这个寂籁的冬天响得清脆。
京城下了一场大雪,连绵不绝没有停止的迹象,让人们冻得不敢出门,这一个年关注定比较难过。
鹅毛大雪的一天,京城处处响起喜庆的鞭pào声,新皇登基了,改国号为夏,大赦天下,在登基大典上赐封萧尹儿为皇后,追封殁二皇子夏候襄康为太子。
一个瘦弱纤细的身影一步一脚印踩着大雪走到一户破败的宅房前,伸手轻而易举推开了门,里边的霉味扑鼻而来,蜘蛛网结得到处可见,老旧的八仙桌上端放着一块牌位。
夫孟昭之灵位。
七七把伞放到一边,拿出一块崭新的牌位放与孟昭的牌位并列而立,上面赫然而写:
弟孟然之灵位。
祭拜过后,七七把屋子打扫一遍后才关上门走出去,皑皑大雪过分明亮,晃得眼睛有些刺痛,刚走出几步,七七就踉跄一步差点摔倒,眼中不停有黑点落在苍白的雪地上,黑点跟随着自己的视线移动,七七害怕地晃了晃脑袋,眼前只剩下模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七七手扶着头沿街墙走了一段路,进去一家茶楼坐下,茶楼里只坐着寥寥几桌人,滚烫的茶端上来,七七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大结局(3)
旁边的桌子叽叽喳喳地讲开了,现下京城最热门的事莫过于新帝登基的事。
“新皇帝在登基大典上那一个跟头摔得太狠了,你们说是不是不详的征兆?古往今来也没哪个皇帝连龙位还没坐到就摔一跤的前故啊。”
手中的茶杯骤然滚落下去,滚烫的茶水烫了一身七七也毫无知觉。
“听说这之前皇上就连续发烧几个晚上了,御医都没辙,那热高得根本都褪不下去,听说都整夜整夜地说糊话。”
“我估摸着皇上是不是已经烧糊涂了,所以连这玉阶有几阶都搞不清楚,脚一滑就摔了?哈哈哈……”
“小点声你,不要命了?”一人焦急地以肘揍人。
“这才刚改朝换代,朝局都不稳,皇上就一病不起……我听我那刚被拔上去的官舅舅说,这皇上摔一跤后都吐血了,几个太监手忙脚乱才把他扶上的龙椅,不然这登基大典都没法进行下去。”
“所以说啊,这人就不能生病,连皇帝老子也一样,一倒下去弄得人心惶惶。”
……
桌上的人一阵感慨,谁都没注意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走出茶楼,周围大雪纷飞,迷了那双噙满伤痛到窒息的眼。
云雷沉沉吸了几口气以后才对端药的宫女点了点头,带着她走进正广殿里,寝宫里迷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和肆意的熏香。
夏候聆半倚在chuáng头看奏折,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往日白皙的脸上现下苍白如纸,找不出一点红润除了眉间那一抹如血的朱砂,眸色更较以前深邃。
“参见皇上。”
跪安行礼后,云雷接过宫女手上的药端向龙chuáng,“皇上,该进药了。”
大结局(4)
“放着。”夏候聆眼皮也没抬一下,眼神专注于手上的折子,余光扫到云雷的身影站着未动,不由得抬起眼,“还有事?”
“先喝药吧,皇上。”云雷诚恳地说道,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高烧断断续续没有平缓过,御医都说这样的身子qiáng撑下去有害无益,得不偿失,可主子就是……不管不顾了似的。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下去。”夏候聆不悦地拧着眉,握拳轻咳几声,视线瞥到云雷身边的宫女,几分眼熟之下认出是品令,“不是让你出宫了么?”
品令急忙跪下,头恨不得埋到地底,“云侍卫说了,要奴婢出宫跟在二夫人身边。奴婢是来向云侍卫禀告二夫人的消息,可云侍卫一定要奴婢亲口和皇上说。”
夏候聆出神片刻,“说下去。”
“二夫人的身体也不大好,我看她几次走路都差点撞到东西,她越来越看不清东西了。”品令连忙一五一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