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沉默了。
是,他只是发下命令,不是在询问她去不去,所以七七给夏候聆拖上马车一路往京城郊外西行。
临近岁末,郊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一赏的地方,夏候聆本来就是心血来cháo,再见到郊外一片绿糙枯huáng、树木gān枝无叶、亭楼萧索,才知道自己提了个非常糟的提议。
游玩(2)
七七从车上下来,面对此qíng此景一点都没惊讶,夏候聆睨她一眼,“早知道会是这样了?”
“爷说什么?”七七没听明白,夏候聆更是难以启齿,难道他要和她说他以为会看到满野翠糙红花么……
一阵风chuī来,七七冷得得搓了搓手,又回马车上抱出一个暖炉递给夏候聆,“这么冷的天约在郊外谈事带个暖炉比较好。”
“谁说我要在这谈事了?”
“那来这里做什么?”七七实在不明白,不是约人谈要事还是来郊外chuī冷风吗?
“你……”夏候聆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气得一挥手把暖炉挥到糙丛间,一个人跃上马车坐了回去。
七七叹了口气,捡起暖炉抱在怀里,问道,“爷,我去走走?”
“随你。”夏候聆躺在车内榻上冷冷地回道,冻死最好,省得烦他的心。
须臾,夏候聆从榻上翻坐起来,伸手想去掀车帘又缩了回来,“云雷,她去哪了?”
充当马夫的云雷正在打盹,听到主子发话差点从车上摔下去,往远处看了看才回话,“爷,兰淑夫人越走越远了。”
闻言,夏候聆霍然掀帘而出,顺着云雷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七七沿着河岸一步步往远处走,身影越来越小,仿佛随时会消失不见……
“那边好像有几……”夏候聆跳下车追了出去,云雷的话卡了一半,只能自己讲给自己听,“那边有几个孩童,夫人可能是想去看小孩子。”
七七还没走到孩童旁边,肩膀就给人转了过来,夏候聆板着一张脸,怒意滋生,“你跑什么?”
相惜(1)
“爷?”七七猛地靠在夏候聆胸膛上,好似被他搂在怀中,不自在退开一步,“我只是随便走走,爷应允的。”
“本官让你顶嘴了?”夏候聆也发觉自己小题大做了,只是她刚刚的样子真得好似不会回头,只会越走越远。
也许是刚成亲的缘故,他竟多愁善感起来。
“好凶……好凶。”不远处在抓着枯糙过家家的几个孩童望了过来,然后嚷嚷着一路跑走,一边蹦跳一边唱着不成调的歌:
“大淳的天,大淳的地,大淳的皇土有个夏候聆,乱收银,乱收财,宫里的银子最白花,白花花、白花花……”
七七震惊地听着,夏候聆面色一凛,一把推开七七,走过去拦住一个女童,“谁教你们唱的?”
“啊——”女童吓得狂叫一声,夏候聆愤然地扬起手,小同伴们立即奔过来护住女童,纷纷冲夏候聆做了个鬼脸,然后飞快地跑走。
诸事不顺,夏候聆气得踢了一脚杂糙,转头看向七七,怒火中烧地道,“小孩子就是烦。”
七七不想他记着刚才的孩童戏言,转而道,“爷不是还说想要个儿子?”
“中了毒时候说的话也能作数?”夏候聆冷冷地睨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马车走去,小孩子唱的歌绝对不会是空xué来风,如此逆反的词只会是个开始。
淳于宗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半晌,夏候聆回过头去看,七七落了他后面一大截,夏候聆没好气地走回去,“连路都不会走了?”
连她都要气他。
“脚扭到了。”七七木然地说道,迈着步子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着。
连个石子都看不到的郊外还能拐到,夏候聆不满地低睨她的脚,“笨手笨脚。”
相惜(2)
七七双目清明地看向他,夏候聆愕然,蓦地恍然大悟过来,脸色微赦,“我刚刚推的?”
他刚刚听到小孩子唱歌突然把她推开,是那时候扭伤的?
七七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他的话,一点点往前边走着,再走近一点就可以喊云雷来扶她了。
手猛地被夏候聆一拉,七七整个人都趴到了夏候聆的背上,夏候聆接过她手中的暖炉再度扔到地上,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候,七七惊得忙道,“让云雷过来扶我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