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长歌_作者:任旸生(43)

2017-08-05 任旸生

  韩信没有留意到张良的状态。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今上下令让淮yīn侯和留侯共修兵书,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待很长的时日,拖一拖兴许就是一年半载。这旨意下来的时候,这么长时日以来韩信头一次觉得,刘邦办事还是可以的。虽然这想法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

  韩信领着张良进了他的书阁。

  屋内与院子里大不相同,旁边的架子上码着整整齐齐的竹简,桌子当中用布盖着一样东西。

  “本打算去你那儿的时候捎上的,现在你来了,”韩信在桌子前站定,看着张良笑道,“掀开看看。”

  张良掀起那块布。

  桌上是一个方正的棋盘,是弈的纵横方格,却在中间留了几行没画。两边各六枚棋子,五散一枭,双方都摆了个简单的阵列。

  “这是?”张良有些讶异道。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提过,说是想采六博和弈之长创一个新的棋法。我改了六博的投箸,枭和散各有走法,散一次一格,枭一次两格,散不能后退,枭却随意。若是散过了这条界限,便可以同枭一样走两格。”韩信道,“我暂时就想到这些,想着和你一同完善它。不知道这份儿礼,你可高兴?”

  韩信看过来,目光几乎叫张良一滞。

  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他自己是什么样子。张良垂下眼睑,心内有些欢喜又有些说不出的怅惘道,他一定不知道他的眼内全都是我,也一定不知道他平日里冷硬的面部现在有多么柔软。

  如果前几日陈平没有提点他,恐怕他一辈子也注意不到这些。

  张良素白的手轻轻敲了几下棋盘,睫毛轻轻一动,忽然抬起眼来正视韩信道:“韩信。”

  韩信一愣,见他如此郑重姿态地叫了自己的姓名,不禁也跟着严肃起来:“子房?”

  “我心悦你。”

  韩信的眼睛倏然瞪大,似乎不可置信,久久无言。

  张良见他这副样子,心内有些惆怅道,莫不是吓着了他。毕竟心悦归心悦,男子之间的私qíng真要说出来,怕一般人也不能够接受罢。有些人察觉到自己动了不改的念头,只会想让自己慢慢淡忘,倘若韩信也是这样想,那他此刻的话就绝对不合时宜。想到这里,张良心内有些失望,却也只能宽慰道:“虽然我说心悦你,但假若重言……”

  话还未完,便见韩信冲上前来。张良本能的往后躲去,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了双肩,紧接着,唇上落下一片柔软。

  张良睁着眼睛望着他。

  韩信的面皮已经涨得通红,他的眼中满是羞意,却坚定的注视着他,道:“你的,你的心悦,会,会想跟我这样吗。我,我心悦子房很久了,有好几次,做梦,做梦都,”他似乎用了好大力气才憋出最后两个字,说完连耳朵都火烧火燎了起来,“泄jīng。”

  语罢,他紧紧盯着张良,眼内光芒跳跃,似乎很是不安,怕他吓跑一样。

  张良却是忽然一笑,眼尾一挑,仿佛引诱似的,道:

  “你现在不想对我做你在梦里对我做的事吗?”

  一双手蛇一样覆上了自己隐蔽的涨得发痛的部位,还轻轻打了一下。

  韩信脑子一炸。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捅破窗户纸了!这章我卡的,写的不好多见谅……后续……咳,不会写ròu……

  第20章零贰拾

  一.

  张良刚醒来时,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慢慢睁开眼,便见面前的人正看着自己。

  他心头一动,就也回望过去。两厢对视之下,面前人微黑的皮肤上竟然慢慢涨起了一层薄红。张良心内有些好笑,明明之前把自己折腾得快散了架还不放手的是他,怎么到头来看这qíng形,倒好像是自己轻薄了对方。明明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这几年也经历过许多事成熟不少,怎么这会儿还跟个孩子似的容易害羞。

  这么想着,张良就忍不住想伸手过去调戏一下韩信。然而身子刚动,肩背处便传来一阵酸痛,使他的动作后继无力。

  眼见张良动了一下便蹙起眉心,韩信连忙上去将他扶起来靠坐在chuáng头,顿一顿,又将对方肩头滑落下去的中衣给往上提了一提。收手时,他的视线从那瘦的突出的长长的锁骨,动一动就经络毕现的脖颈,一路上溯到失了血色gān的有些起皮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