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_作者:张毓麒(38)

2017-08-05 张毓麒

  岑清酒不知从哪儿翻出个药盒,在那儿清理手上被咒文弄出的烫伤伤口。就在这时,门被人狠狠撞开,两人风风火火挤进来,正是岑丹生和何药温。

  何药温喊了声:“师尊!”一下子就跑到chuáng边半跪下了。见着自己师尊这幅模样,问岑清酒:“岑师叔,可是你们早上说的尸毒?”岑清酒点头,又道:“你们二人安静些,莫要吵醒了他。”

  本来午后的调查看来是要停了,岑清酒看到他俩突然就想起,反正这俩孩子闲也是闲着,不如这事qíng就让他们去查好了,也算锻炼锻炼。

  先是来点简单的,岑清酒便让他们先去衙门那边问问qíng况。顺便去看看芽儿的头在不在那里,若是在的话就拿回来。

  那俩孩子看着洛飞鸟已无大碍,又有岑清酒在这儿照顾着,便这么放心大胆地走了。

  岑清酒就这么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守他守了一个下午。本还怕又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过去许久也没见如何,稍稍放了心。但岑清酒是坚决不敢过去,他偶尔听见洛飞鸟难受得哼哼,整个人激得汗毛都要倒竖,不自然得咳嗽两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站到窗边去,看看风景,听听外边的喧哗繁杂,好不容易才能静下心来。

  有什么话,他想说很多年了,可是他偏偏不敢说。他现在连偏过头去看两眼的胆量也没有。

  这边洛飞鸟睡得并不安稳,有人控制了他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的意识相当清楚得发现了这一点。此刻,他就一直在小时候,记忆里的湘炀城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路边周围全是饿死的尸体和各种的哭喊,听得人心烦。梦境中的自己,腹内空空如也,饿得慌,然后找不到食物,有种抑制不住的焦虑。

  一切的感觉相当真实。饿了就头晕,现在四肢酸软,不大想动弹。

  但洛飞鸟jīng神是清醒的,那种焦虑仅仅是焦虑,饥饿仅仅是饥饿,控制不了他什么。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焦虑的,是个梦罢了,他始终坚信自己不会动摇。

  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出梦的中心,破坏,然后从中醒来。在这里面困着可真有够làng费时间,且这种感觉虽能压下去,但始终存在着毕竟不舒服。

  但这中心藏的够深,转了半天竟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洛飞鸟火了,找不到中心就把那个控制梦境的人弄出来,一个效果。

  他开始大喊,反正这是个梦,梦中人觉得自己是疯了也好傻了也罢,都不会与现实有任何联系,所以他要在这梦境之中放飞自我。

  并不用在意怎么样了,这倒是让他放松很多。他不用像平时一样,因为家主身份的约束而假装矜持,此刻是各种脏话层出不穷,不带重样打算把那个控制梦的人给骂出来。

  “喂!论不要脸是你厉害,把我困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好玩么?”

  “素质怎么这么低的?玩儿人脸都不打算露一个的?书没读过多少就算了,你爹妈生了你还没教你怎么欺负人啊!”

  “别逗了,你个近亲结婚的产物想是教了你也学不会吧?”

  他自诩嘴相当狠毒,已经修炼到不带脏字儿还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他就还不信那人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正好不是烦躁着嘛,还好发泄一下。

  这么多年没骂过人,这功力竟然丝毫未退,话越骂越脏,好不痛快。不过这人倒是半天没见个影子,旁边那几个抱着孩子在那儿乞讨的妇女却频频侧目,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人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穿得衣冠禽shòu的嘴里竟满口污秽之语。

  洛飞鸟也察觉到了,偏过头去朝着她们相当不要脸得“嘿嘿”一笑,那边几人更是一脸嫌弃地扭头不看了。

  洛飞鸟不大在意这些,正想着深呼吸一口再来一轮的,面前突然闪现了个人影,小孩模样,一身破旧还脏兮兮的短褐,鞋子也没有,长头发脏脏的打着结,披在脑后。

  可是那张因为营养不良瘦削泛huáng的小脸,洛飞鸟已经不能再熟悉。

  是小时候的曾云。

  此刻,曾云就这么站在洛飞鸟面前。洛飞鸟无聊,懒得到处乱走,gān脆找了个墙根靠着坐了下来,此刻正好与他平视。

  曾云脸上是不符合小孩样貌的凶狠,但此刻更多的是怒气冲冲,想必他就是这梦境的控制者了。一现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恶心。”

  瞧他如此,洛飞鸟又是相当不要脸的一笑,对他的讽刺并不在意,先开了口:“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