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口童杜素金之死
过了半晌,王河水方才再说:主子父亲已官至七品,如王子不乱说话——皇后娘娘自可保王子家人官位与xing命无忧。
杜贵金突然扑上去捉住王河水红色绣花表领,大叫道:那我怎么办?你主子说过没有,我怎么办?!我为她做过那么多事,现在她怎么让我任人处死?她究竟有未为我去求过皇上?!
王河水只是不言。
陡然间,杜素金放开他,又甜又媚地笑道:王公公,咱们还有时间。你快回去跟皇后娘娘说,让娘娘替我求求qíng。只要娘娘能留我一命,我答应她,我保证从此之后便是娘娘面前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王河水“呵呵”几声,尖声讥笑道:主子以为呢?咱们谁不是皇上皇后主子的奴才,不是两位老人家的狗?只是主子这条狗,当得比奴才更有身份一些个。狗与狗的不同在于,有的狗不做事,靠成日讨王子欢心便能吃香喝辣;有的狗却必须查颜观色拼死苦做才能拾来主子赏的一小块骨头。
他看着她,突然狞笑道:杜主子,既然咱们都是苦命之人,既然杜贵人又一向jīng力充沛,念在奴才特意来看您的份上,您不如临死之前,赏奴才快活一回? 他扑向杜素金。
杜素金大叫一声,四处躲闪,却如一条坠入渔网的鱼,怎么也逃不出王河水的五指山。突听“啪”地一声脆响,突然王河水给杜素金一记响亮的耳光,挑眉骂道:贱货!跟老子装纯洁?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曾在chūn风第一楼混过,还挂过牌,艺名杜鹃红。你有多少恩客,跟多少男人上过chuáng,那一笔风流帐,老子都清楚得紧。
你... 杜素金鬼般看着王河水,尸白着脸倒退半步。
王河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再次讥笑道:杜贵人,良王子当初送你去chūn风楼,不过是让你去看看别的姑娘们如何伺候男人,以便日后回宫好侍候皇上,帮她在皇上面前争宠——您却偏要去接客——怎么您就熬不住女人肌肤那饥渴?既然如此,怎么现在又不让奴才来帮贵人解除寂寞?虽然比不上小丁,但咱家自也有咱家的绝活。
杜素金哏中全是骇然,她望着王河水,低叫: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小丁?
王河水冷笑道你问老子怎么知道小丁,实话告诉你,小丁老子便是吩咐小丁去chūn风楼引诱你失身之人。问君能有几多愁?似一群咱家上chūn楼!老子虽不能对你这种贱货明刀实枪地上,却能亲手安排别人上你。别人上完你后还要回来恭恭敬敬地向咱家汇报你们在chuáng上种种的细节——呵呵,果然是不亦快哉!
杜素金大惊,不可置信道:小丁?小丁难道是皇后娘娘派去...不,我不相信我绝不信他从未爱过我。
王河水笑道:贵人有何不信?良妃送贵人去chūn风搂,一开始皇后娘娘便知道。贵人的一举一动,皆在娘娘掌握之中。贵人迷恋的小丁少爷,不是无故失踪,而是按皇后娘娘意思功成身退。
说完王河水狞笑着再次扑向杜素金。
而这次,杜素金呆呆站着,全然不知抵抗。
这还了得,王河水也太张狂些!我脸色一变,远远向门口招手,可人与杨长安一走过来,杨长安大叫一声,飞身入内,制止住王河水。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微微泛着绯色,我皱起眉头,冷笑低喝王河水道:好大胆的奴才!杜贵人虽然获罪,但毕竟仍是宫嫔身份,又岂容你这奴才染指?
王河水浑身颤抖,全没了刚才气势。他跌跌跪于满是灰尘的青石地上,左右开弓自己不住掌嘴。又骂自己该死,连连求饶。
心中一动,我冷笑道:皇后娘娘的贴身奴才也确实太没规矩些个。说罢,是你自己去凤至官请罪还是想让本贵嫔禀明皇后娘娘治你死罪?
王河水脸白若蜡 ,不住叩头求饶。地砖被他额头撞得“咚咚”地响 灰尘四下腾起。我忙接过可人递过来的一方淡青色绫帕,轻轻捂住嘴鼻,心中冷冷地笑。又待他叩了二三十个头后,已觉戏快演足,我正要开头说话,一旁呆立的杜素金突然回过神来 低低对我吼道:让他走!
我诧然地看住杜素金,她睁眼看我,目中放出千道寒光,继而大叫道:没听见么? !本贵人说让他走!
见她qíng绪失常,我也不去跟她正面jiāo锋,便淡淡地挥了一挥手。王河水大喜过望,丧家犬般消失。再看耶杜素金,她披头散发,正在从宙外照进的几条白色光影之中,胸口正狠狠地起伏如波涛,她看着我,咬牙冷笑道:你全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