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林姨娘砸了这东西?”梦魇的声音低了几个分贝。
绿叶立时收住哭泣,“郡主,奴婢不敢说,只是今天奴婢确实只见过林姨娘从房前经过。”
jú焉心里本来就对这个梦烟郡主恼火的很。眼见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挤兑姨娘,上次更是害的姨娘差点被马蹄子踩死,她便对郡主生出一丝怨恨,只是无计可施,只得自个儿生闷气。这会儿听见郡主的小丫鬟在背地里诬陷姨娘,实在忍无可忍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将满腔的怒火爆发出来,猛的朝房内喊道,“你莫要胡说,咱们只是路过,哪个砸你们的东西?”
房内一阵安静过后,房门霍然被打开,屋里的灯光一溜儿she出来,梦烟站在那片亮光里,朦胧的灯光将她的脸she的泛着一层暗huáng色光,她定睛朝不远处看看,看清是林采兮带着jú焉及几个丫头婆子,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呵呵,还真是巧。说谁谁就到了,林姨娘的消息来的可真快。”
不等林采兮说话,jú焉竟然出言顶撞,疾声道,“郡主,你莫听绿叶胡说,下午我们只是经过一下而已。”
梦烟侧了侧身子,透过敞开的门fèng,大家看到绿叶正双膝跪在地上,“我也说绿叶这丫头浑说,林姨娘怎会无缘无故的砸坏我东西?再说了,从房前走一趟就有嫌疑了,那我来回走了这许多趟,嫌疑岂不是更大了?再说了,林姨娘领着这一堆丫头婆子,哪个敢出来做坏事?”
梦烟的声音不大,但在静夜里却显得尤为响亮,她一字一句里的话音大家都听得很清楚,分明已将矛头指向林姨娘,并在字里行间暗示jú焉是姨娘领着的人,当然会为姨娘说话。
jú焉再笨也听出了话外的意思,心里更是恼怒,但却被林采兮一把拉到身后。
林采兮缓缓朝前走两步,扬声道,“不知道郡主被打碎的是什么东西?”
梦烟朗声道,“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反正已经碎了,碎了就碎了吧,再怎么着也弄不回来了。”
梦烟话音刚落。房内的绿叶忽然挪动双膝走到门口颤声道,“郡主,那是您送给姨奶奶的寿礼,现在就这么被打碎了,后天就是姨奶奶寿宴,您再送什么过去?”
梦烟猛的呵斥道,“混账的奴婢,难道我竟连一样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了么?若不是你看管不利,怎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绿叶立时抬起一只手啪的一声扇在脸上,嘴里哭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在门里灯光下一左一右打起耳光来。
苦ròu计?林采兮凭直觉这是一场yīn谋,但她暂时却找不到法子验证,她静静的看着绿叶一下一下扇着响亮的耳光,又抬眼看看对此无动于衷的梦烟,忽然想到,或许是有人想把这事闹大。
林采兮心思一动,将事qíng闹大?好啊,或许把事qíng闹得越大越好,闹得越大,某些人发挥的余地才会更大。
林采兮又朝那片灯光里看看,稍稍提高了些音量,“郡主。既然绿叶说不是她打碎的,现在又这么惩罚自己,我看不如查一下的好,再说了那东西是您送给姨奶奶的寿礼,自是贵重的东西,这事儿既然发生在朱府,就该给郡主一个jiāo代。”
梦烟冷笑一声,“jiāo代不jiāo代的有什么关系?碎了的东西还能复原么?”
林采兮沉静回道,“未必不可。”
梦烟又哼了一声,看看跪在地上的绿叶,恨声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住手,要不是林姨娘替你求qíng,今儿个你就是打烂了嘴也没人管你。”
绿叶忙朝门外拜了一拜,“多谢林姨娘。”
梦烟脸上堆起几丝笑,“林姨娘,天也不早了,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左不过一件小东西,咱们不要因为这个伤了和气。”
听听这话,分明是将林采兮视为做这件事的人,林采兮似乎并不着恼,她也冷冷笑了声,然后吩咐jú焉,“jú焉,你去把二少爷四少爷请到这里来。”
梦烟又加了一句,“既然都叫来了,不如一起请上老夫人,毕竟老夫人才是正主。”
林采兮并不反驳,笑着道,“那麻烦绿叶去静安园请一下老夫人。”
jú焉绿叶两人应声而去。
梦烟便又道,“看来一时半会的这事儿也完不了,林姨娘不妨先到房里来坐坐,等老夫人跟两位少爷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