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兮点点头便带着众人进了郡主屋子,一进门便看见门后不远处地上摆着一些碎片,碎片颜色各异,碎裂的花纹还能瞧出些jīng致模样,应该是个打碎的花瓶,从断开的纹口及雕刻花纹上便可看出这花瓶价值不菲。
梦烟坐在上首,两眼不住朝门外张望,林采兮端坐在下面的椅上,视线在房内不着痕迹的扫视一圈,便沉沉稳稳的低首坐着。
朱梓峻朱梓沫一前一后几乎在同时走进来,一进门便问到底怎么回事,jú焉在路上已将事qíng说了个大概,但他们还是要听当事人再说一遍。
梦烟等着老夫人来了才将事qíng本末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老夫人面上带着几丝疲倦。本来她刚躺倒chuáng上,正要闭眼睡觉,门外便有人报郡主有qíng,只得又穿上衣服,跟着绿叶匆匆赶过来。
老夫人看一眼散在地上的碎片,眉头紧锁,额角的皱纹一条条刻下去,她沉声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绿叶,你不在房里这段时间,还有谁进过这屋子?”
绿叶仍旧跪在地上,听老夫人问自己话,忙颤颤悠悠爬过来,跪在老夫人脚下,“老夫人,奴婢真的没见什么人进来。除了出门时候碰见林姨娘带着人查房子。”朱梓峻转头看看林采兮,后者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qíng,他又把目光调向梦烟,见梦烟一脸怒容,不像是在刻意假装。
朱梓沫却直接把锐利的目光对准梦烟,she出的全是愤怒。
梦烟cha话道,“老夫人,这事儿就不要再查了,左不过一件东西,碎了就碎了。不管是谁打碎的,都不可能再复原了,何必闹得大家都伤了和气?”
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方才听了绿叶的话,愈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倘若真是林采兮,她定不会饶了她,这会儿郡主还没进门她就这么耍心机搞破坏,那日后岂不是要乱了府里的规矩?所以老夫人沉沉心神,“梦烟,这事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剩下的你不用管了。”她转头看一眼林采兮,又看向林采兮身后的丫头婆子们,完全以一种质问的口气厉声喝问道,“你们可进过郡主的房子?”
几个丫头婆子忙从林采兮身后走出来,全都一溜儿的跪在地上,跪在最前面的jú焉道,“老夫人,我们就是跟着姨娘从这里走了一趟,便接着去查看别的房子,根本没进过郡主的房间。”
老夫人声音更冷更沉,“我再问一次,哪个进过郡主房间没?”
几个人全都一口否认。
一直坐着默不作声的林采兮忽然道,“娘,您这样问能问出个什么来?倘若真是她们中的一个,您这么问,她定是不会承认的。不如换个法子。”
老夫人转头看她,“换个什么法子?”
林采兮便道,“不如把我们所有人都分开,挨个询问,包括我,郡主还要绿叶,都要挨个问问,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各自都分开,也防止有人作假。”
朱梓沫也忽然开口,“这么件小事何必兴师动众的,梦烟,你这花瓶是从哪里买的?明儿个我再去街上买个回来,不晚你后天送给姨奶奶。”他说的话带着几丝宠溺,但投过去的视线却分明含着些许威胁。
梦烟白他一眼,“这个花瓶是一个外族人送给我父王的,在咱们这边根本没有,你去哪里买?”
朱梓峻冷冷道,“我赞同林姨娘的办法,既然娘也过来了,那就问问吧。梓沫,你负责问林姨娘,郡主,jú焉,绿叶。这几个丫头婆子,我去问。”顿了顿又道,“娘,您先回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我看着一时半会的是问不出个结果了,等明天我们再跟您说详细qíng况。”
老夫人却不肯,硬是要坐在房里等消息,无奈,朱梓峻只好任由她坐在房内等着。
朱梓峻先带着丫头婆子出去询问,而朱梓沫则让林采兮梦烟四人轮流进入一个一侧的小房间里挨个询问。
朱梓峻很快就问出了结果,所有人都证实林采兮她们仅仅在郡主房前稍停片刻,并没有人进去过。
朱梓沫也询问完了,得到的结果同朱梓峻一般,但从绿叶嘴里得到的答案仍是方才那一番话,如此算下来,仍是林采兮一群人的嫌疑最大。她们虽只在房前停了片刻,但不代表之后没人返回来独自进入这房间。
林采兮想了想,从椅上起身,走到老夫人跟前拜了拜,“娘,不知可否容我问绿叶及郡主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