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没想到老夫人会唤来王妈问话,更没想到王妈会向着jú焉说话,额头上直冒冷汗,跪在地上当即扣了几个响头,“老夫人,求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又转过身朝朱梓峻拜了拜,“二少爷,求求您为奴婢说句话吧,奴婢真的没有欺压jú焉之心,只是当时太过心慌乱了分寸。”
朱梓峻冷冷道,“你好像求错对象了,老夫人把这事儿jiāo给林姨娘办,你应该给林姨娘磕头。”
兰香哪里还有心思顾及qíng愿不qíng愿,立时跪着爬到林采兮跟前,“林姨娘,求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林采兮看看跪在地上的兰香,稍稍沉吟片刻,说道。“兰香,平日里你伺候老夫人,自是桩桩事都要放在心上,事多难免就要出些差错,这也是可以原谅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老夫人既然将你收在身边悉心调教,自是看你身上有过人之处,那你做起事来自然也比别人要qiáng上几倍,这些咱们府里人都看在眼里,谁不赞你手脚勤快帮了老夫人大忙,自是如此,你便更要事事处处小心谨慎,才不负老夫人对你的期望,这次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可是大大的辜负了老夫人对你期许。咱们府里各园各房的丫头原本该以你为标准的,若你一心急便乱了分寸失了身份,大家又怎么以你为准?”
一番话将兰香抬在一个高的位置上,功过皆有,更将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也摆在了此qíng可待的角度上,自然也撇开了老夫人教导无方的责任。
这一番话正说到老夫人心窝里,所以老夫人很是满意的安静坐在一旁继续听。
林采兮顿了顿,又道。“兰香,今儿的事,你可知道错在哪里?”
兰香唯唯诺诺道,“奴婢不该打碎汤碗又打jú焉。”
林采兮缓缓道,“错了,你最大错还不在这里,你辜负了老夫人对你的一片心,这才是你犯的最大的错。”
这一说又将兰香的错升华到另一个层次上,是辜负了老夫人的心意,那她现在处理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老夫人才做的。
老夫人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朱梓峻同样也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他看一眼林采兮,不禁有些好奇,腹有诗书的大才女说起话来竟是如此这般的伶牙俐齿,而他顿时也明白了,林采兮并不是忍气吞声对此事不管不问,或许她自己早就想好了法子。
林采兮又接着道,“兰香,现在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那你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么?”
兰香毕竟是跟老夫人多年的人,心计还是有点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知道再为自己推脱或者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好好认错反而还会有一线希望,所以她当即便道,“多谢姨娘教诲,现在我明白了,我不应该辜负老夫人对我的一片苦心,我应该事事以老夫人对我的教诲为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以后我再也不敢仗着老夫人的宠爱欺负人了,还请姨娘给奴婢一个机会,也求老夫人再给我一次在您跟前伺候您的机会,奴婢定不会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了。”
老夫人只看了看她,仍旧不做声。
林采兮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扫了兰香一眼,沉声道,“这么说你已知错了,那么还有一件事你可否知错?”
兰香疑惑的抬起头看看林采兮,颤声道,“林姨娘,还有什么事?奴婢不知。”
老夫人朱梓峻同样把目光转向林采兮。
林采兮转身朝老夫人拜了拜,“娘,这件事还要请您做主了,我也是今天刚知道这件事,还没来及向您禀告,还望娘能还采兮一个清白。”林采兮说着两膝跪在地上。
老夫人甚为不解的看着林采兮,“采兮,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成了还你一个清白?怎么说跪就跪了?香秀。还不快把姨娘扶起来。”
香秀上前一步弯腰将林采兮从地上扶起,林采兮也并未再多推辞,很自然的从地上站起身。
老夫人又问,“采兮,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什么事?”
林采兮转过身看看兰香,回过头回道,“老夫人,您还是问问兰香吧,郡主当日送给姨奶奶的花瓶到底是怎么打碎的?原本大家都误会是郡主自己动了手脚,郡主也因此从咱们府里愤然离去。至于事qíng到底怎么回事,还是由兰香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