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整个人都呆了,压根没想到这件事会被人在这种场合下提出来。
老夫人却不容她有考虑的时间,厉声沉喝,“兰香,说,花瓶之事跟你有没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香被惊得一跳,摇着头矢口否认,“老夫人,这事儿奴婢是一点都不知道,跟我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老夫人,还请您明察。”
老夫人沉沉吸口气,微眯着眼将目光转向林采兮,“采兮,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林采兮不答老夫人的话,转过头看着兰香,沉声道,“兰香,难道小欢是故意编排你的么?今**们还在花园里说过此事,你威胁小欢切不可将此事告诉别人,倘若有人知道了此事,你定然寻个错儿将她赶出府去,难道这些话不是你说的么?”
兰香脸色煞白,猛的抬头看看林采兮,脸上掠过一抹惊慌,很快又低下头,稳着声音道,“请老夫人明察,这话我从来没说过,也不知道小欢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害我,您就是给我几个胆我也不敢进郡主的房间打碎她送给姨奶奶的花瓶。”
林采兮眉角微挑,面上升起一丝笑意,“兰香,我方才并未说是你进了郡主的房间打碎了花瓶,我只是说你们今日谈了此事,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此事是什么事?”
兰香这才察觉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她仍qiáng硬着道,“奴婢太紧张了,说错了话,奴婢一听姨娘说起此事,便不由自主的以为姨娘说是我打碎了郡主的花瓶。”
林采兮笑了笑,“兰香,是你记错了,郡主的花瓶原本并不在房里,那日绿叶正在收拾房里的东西,便让人搬到门边来了,是你一开门不小心把花瓶打碎的么?”
兰香立时急着接道,“不是不是,那花瓶原本就在房间里头的,开门是碰不到它的。”说完这句话兰香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身子抖了几抖,最后颤了起来,但她仍是狡辩道,“我……我听绿叶说的,绿叶后来告诉我的。”
林采兮朝前走了两步,站到兰香跟前,一边围着兰香踱着小碎步一边慢慢说道,“兰香,你的记xing还真是不好,小欢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天你正好走到郡主房前的小圆门后,看见绿叶出来跟我打招呼,你便隐在暗处,等绿叶还有我们走后,你便偷偷进了郡主的房间,趁着无人便将郡主的花瓶给打碎了,事后你慌张跑出来正好碰到小欢,便撒谎说你去给郡主送东西,后来小欢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你便去威胁她不可将此事说出去。可你却没想到小欢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是不是?”
林采兮轻微的脚步声及她不急不缓的说话声都给兰香带来qiáng烈惧怕,再加上林采兮说的确实如当天所发生的,只是有一点她说错了,兰香那天不是恰巧路过,而是去给郡主送东西的,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进了郡主的房间。
老夫人气的嘴唇发抖,脸上也是一片yīn沉,“兰香,林姨娘说的对不对?花瓶到底是不是你打碎的?”其实老夫人心里已明白这件事绝对就是兰香所为了,但她仍是忍不住又问出了声,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兰香为什么要这么做。
兰香见林采兮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说的都与事实相符,便以为再也无可抵赖,只好咬着牙跪在地上再也不出声,她知道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求qíng都没有用了,只在心底里暗暗记恨小欢居然在这种时候出卖她。
老夫人脸上的yīn沉迅速被一阵青白代替,梦烟郡主走后,老夫人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听了梦烟捎来的信,知道是错怪了郡主,却又找不出到底是谁打碎了花瓶,便将这事赖在林采兮身上,没想到竟是自己房里的丫头做的好事。
老夫人冷冷的笑了起来,“呵呵,我还真是养了一群白眼láng,我自认平时待你不薄,你明知我对郡主的心意,却要在背后捣鬼,你个丧了良心的奴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枉我素日对你另眼相看。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这么做?”
兰香死命的咬着牙半跪在地上不说话,她是不会说出想挑拨郡主跟林采兮的关系,从而达到她自己的目的,既然什么都被发现了,她便做好了被赶出府的准备,只是她仍是心有不甘,论姿色她不比林采兮差,而且林采兮已经嫁过人了,论才智,她自认也不逊于林采兮,论老夫人的喜爱,她又是比林采兮高了一筹,论感qíng,也是她同二少爷青梅竹马,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成为二少爷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