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命送画卷和书本去书院,也不知道怎么了,书院那群学子疯了似地,问他是不是二少爷送的。
他弄了半天才想明白二少爷是四姑娘。
一点头,那些学子们就拥着他去了沈安北跟前,要看礼物。
那些画还好,看到四姑娘送的书后,那些学子们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这第一页的题目不是今天先生出了给咱们算的吗,算了一个时辰都没解出来,这上面竟然写满了答案!”
沈安北被拽着问,这书是谁写的,从哪里来的,能不能买到。
想到世子爷那哀怨的眼神,福总管就苦恼,经算大师要破例招四姑娘入学。
琼山书院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便是武安侯府,也只有一个名额。
他和世子爷拒绝,经算大师很不高兴的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世子爷的书。
所以,福总管抬头看着安容,“世子爷说,让你再送他一本。”
安容拢眉,那书是她特地给大哥准备的,怎么就到了经算大师的手里?
想到自己昨天熬夜写了几个时辰,安容的手腕就泛酸。
可是大哥难得有求于她,她还真不好拒绝。
回到玲珑苑,安容吃了午饭后,就开始写。
有了昨晚的记忆,这一次写的很快,两个多时辰就写完了。
让芍药jiāo给福总管,尽快给沈安北送去。
安容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了身新衣裳,带着秋jú去松鹤院参加晚宴。
正屋内,有些愁云惨淡。
奉旨离京办差,回来的时辰是约定俗成的,若是赶不及回来,会在驿站逗留一天。
等第二天跟皇上复命了才能回家团圆。
若是傍晚回来,没有先把手里的差事办好,就先接风洗尘了,那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弄不好还会遭到弹劾。
“按理这个时辰,侯爷早该回来了。小厮去城门迎接,根本就没见到他的人影,侯爷一向准时守信。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大夫人担忧道。
她神qíng焦灼,有些坐立不安。
儿行千里母担忧。
老太太原本就有些担心。听她一说,就越发的担心了。
安容迈步进去,请安后,挨着老太太坐下,笑道,“祖母,爹爹又不是一个人去办差,能出什么事。十有八九是回来途中遇到了好友,被拖着吃酒去了。”
听了安容的话,老太太心微微安。
“可我眼皮子一直跳,”大夫人碰着眼皮道。
是右眼皮。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握紧了。
安容脸色冷冷的,上了年纪的人切忌伤心动怒,焦虑不安,对身子不好,就算她眼皮跳,也该忍着不告诉老太太才是。
安容眸光闪了闪。抿唇道,“我从书上看到,说右眼跳灾。并非不能解,只要用针扎下眼皮,受了疼见了血,亲人就不会有事了,母亲你……”
大夫人碰眼皮的手顿住。
眼神yīn沉。
老太太没看见,吩咐孙妈妈道,“去拿根绣花针来。”
媳妇比起儿子来,那可是什么都不算的,不过就是被针扎一下。老太太连问大夫人的意思都没有。
她必须得照着做。
沈安玉捏紧粉拳,“你从什么书上看到的。我怎么没见过?”
安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医书上写的啊。我觉得很有道理,不管有没有用,试试总不会错,万一灵验呢,要是我眼皮跳,我肯定扎了,十指连心,都不知道扎过多少呢,何况是眼皮了。”
大夫人笑着,笑意很冷,就想染了层霜似地,“说的对,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帮侯爷挡灾是应当应分的。”
孙妈妈把绣花针送上,大夫人咬牙戳了眼皮子一下。
第一下没见血。
不得不戳第二下。
安容睁着一双眼睛看,手攒的紧紧的,一脸的心疼,可是心底却笑开了花,看你还敢不敢一惊一乍的吓唬人了。
“果然有效,扎了就不跳了,”大夫人努力挤出一丝笑脸道。
不是不跳了,是不敢跳了吧!
安容腹诽的想,又揽着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母亲牺牲那么大,神明也会庇佑爹爹的,这会儿城门都关了,咱们吃饭吧?”
老太太对安容的医书深信不疑,宽慰的笑道,“那就不等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