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家的男儿个个都洁身自好,对于这种到处播种的**行为却有着天然的反感,所以不论那米浩瀚再体面再优雅,一旦给他身上定了论,就再也不能拿正常的眼光看待他了,所以向来在女人之间所向披靡,受尽了盛京城贵妇们丈母娘般慈爱目光的米浩瀚,出生至今第一次栽了跟头。
他qiáng烈地感受到了袁家几位夫人们对他进行的眼神鄙视,除了镇国公夫人宜宁郡主还肯对他微笑,其他几位夫人对他那是正眼都不爱瞧,个个鼻孔朝天不耐烦的模样。
米浩瀚困惑了,他自认为自己的条件在盛京城未婚的男子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就谦虚一点不提第一了,那也总归是炙手可热的,本以为就算袁家放出了女儿身体不好的风声,他还是不离不弃地赶来亲自提亲,这已经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大度和态度。虽然不指望袁家的人可以感激涕零,但总也不会是这副态度吧!
袁三夫人廉氏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家怡儿身体抱恙,不适合结亲,是以不论是哪位上门来请婚,都是一眼的。庆国公也算和咱们家是姻亲,论起来也是自家人,我们肯定不会随便拿自己家女孩子的身体qíng况跟你撒谎的。所以,请回吧!”
袁四夫人苏氏则道,“袁家是以何等沉痛的心qíng对外声明怡儿的身体qíng况,我想庆国公如此睿智之人不会不知。若不是被你bī得没有办法了,我们也不会行此下策。怡儿如今心qíng不好,我们几个也头疼得很,就不请庆国公继续坐了。”
袁二夫人则更直接,从墙边取下一杆红缨枪,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又重新放了回去,“庆国公,请回吧!”
倒是袁五夫人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那犀利的眼神好像能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看穿一样,盯得他浑身发毛。
若是普通人,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难道还能厚着脸皮呆下去吗?早就屁滚尿流了。但庆国公米浩瀚是普通人吗?他虽然心里各种忐忑,但面上却仍旧维持着微笑,还十分有礼貌地道,“晚辈体谅众位伯母的心qíng,但晚辈是认真的,袁小姐的身体状况晚辈都清楚,也接受,并且承诺以后会爱护她呵护她,所以,还请各位可以通融一下!”
米浩瀚这番真挚的告白,分别收获了四对白眼,连一开始对他十分客气的宜宁郡主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袁家的这几位夫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起身,连一眼都没有看米浩瀚就直接进了内院。至于米浩瀚想要跟着进去,那是不可能的,堂堂镇国公府的后院,岂是谁想闯进去就能轻易闯进去的?还好米浩瀚这个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qiáng行要跟着进去,否则以袁家不遵循常理的作风,肯定直接派人将他扔出去了。
然而,若米浩瀚是这样一个容易屈服和退却的人,那他就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将庆国公这个位置坐稳,也不可能成为上至皇帝下至朝臣百姓都认可的能臣了,他心中所认定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在镇国公袁府的大门前,年轻英俊的庆国公米浩瀚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反而露出了会心一笑:我米浩瀚一定会回来的!
番外 袁怡(下)
从此之后,米浩瀚总是会出现在袁家人的视线中,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讨好袁家人的机会。
他也孜孜不倦地上镇国公府拜访,哪怕有时候会吃闭门羹,也总是赖在待客的大厅里不走,不论如何,他总是袁家拐着弯儿的姻亲,年纪轻轻就身负重名,不论是哪种身份,袁家人总不能赶他走。
时日久了,倒是赢得了袁家男人们的一点好感。
袁三郎就认真地对五郎建议道,“五弟,我瞧那姓米的小子心倒是挺诚,不如你和弟妹再考虑一下?这年头,年轻人之中脸皮能有这样厚的不多了,他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能臣,出去谁不尊称一声庆国公大人,但在咱们家吃了这么多亏,面子被这样落,都没有气馁,也不生气,这份涵养就很不容易了。”
五郎爱惜人才,若米浩瀚不是打了自己女儿的主意,他一定十分欣赏这个小子,有毅力,有耐心,能吃苦,脸皮厚,三郎说得不错,这些优点时下的年轻人之中,确实不多,就是他自己的儿子袁珂,若是遇到同样的事,恐怕早就冷哼着离开了,面子重过自己的心意。
可一想到,米浩瀚这样出色的年轻人肖想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儿,那么这份欣赏之qíng便立刻化为了厌恶之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