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堂竹的经脉是被外力qiáng行催断的,确切的说他断的是武者修炼的气脉。我以天一诀引发他自身气脉的生机,让本已毫无联系的气脉再建一丝藕丝。只要有一丝相连,能继承药王鼎的他想必会自行调理,逐渐恢复。
时间悄然溜走,经过了炎炎日头的大汗淋漓和午后闷热的湿衫重身,到了傍晚,照旷才戛然而止。我啪一声,手撑地面,大口喘息,又热又饿全身疲乏到极点。
苏堂竹哀伤的望我。气息平复下来后,我微笑的道:“你不必这样看我。”
“小猪……”他张口yù言,却只能唤我的名而说不下去。
“了却你师兄的心愿后,还是远远的离开他。”我站起身道,“他要不到天一诀,是不会死心的。我把总纲念一遍于你,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苏堂竹的眼泪流了下来。
“不是为你,这是为了我自个。”我笑着,将统共二百余字的天一诀总纲徐徐背了一遍。
“希望这天下绝学,能助你师兄弟再上武学一个台阶。”我笑的自己都觉得有几分残忍,“加上刚才我施展的照旷,分篇共计十二篇,却没有一篇分篇真正属于正经武学,就跟罗玄门的奇术一样,类似旁门左道,我便不传授你了。以你们本身所学之杂,也不会在意这些个的。”
我起身,腰后的妃子血比初展的晚霞还美上几分。“我该走了。”
“为什么……”苏堂竹扑到在地,“你明明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天一诀?”
我没有答他,消失于一片红被绿单中。
卷三;13
13
很小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很聪明,我的聪明害了我,害死了我的家人。我不怨那个给我天一诀的人,我只恨自己,天一诀被虚荣和浮名引来。
倾城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很冷静,始终冷眼旁观嘲讽人xing丑陋,从来没把自己真正当作这世间的一分子。我太相信自己的冷静,我被自己的冷静所骗,而后被人所骗。
西日昌的身边从来没有巧合没有偶遇,并非我变聪明了我看通透了,也非我不信苏堂竹——事实上我真的愿意相信世间总会有朵花是香的,有滴血是热的,有份qíng是真的——但这无法包括杜微门下二弟子。既然西日昌始终念念不忘,那我就给他。我不想再看到苏堂竹为难的神色,痛苦的表qíng还有凄惨的挨打。我知道他始终挣扎在二难之间。
我溜进一座宫殿,找了果子充饥。隐隐听到来人,我迅速隐于屏风后。
翟嫔的声音响起:“姐姐,里面请。”我这才知道我潜入的是翟嫔的宫殿。她口中的姐姐也是个熟人,钱妃,现在的钱后清冷的道:“翟沅霖,本宫担不起这声姐姐。”翟嫔脆声笑道:“皇后娘娘,您莫非还怨妹妹没能帮上您,拔了您的眼中钉心头刺吗?”
“姝黎一日不死,你能安心,本宫可忍不下去。”
我心默动,因我没能留下钱氏一脉香火她怨恨于我?只听翟嫔又道:“娘娘再多等几日,只要胥氏那丫头聪明点,抓稳陛下的心,何愁姝黎不死?这些日虽然我们不能进地牢动手,但陛下也没再见过她一次,只要陛下的心离了,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嘴角浮起冷笑,谁的死期到了?翟嫔当日密告我落霞丸解药便不存好心,只是至今我不明白她为何害我。西秦公主当真是为西秦吗?
钱后恶毒的道:“只要她落入本宫手中,必叫她生不如死!”
翟嫔附和道:“是啊,死了还便宜她!我已买通地牢的守卫,二日后轮他看值,乘姝黎被下禁止无法动武,娘娘您只需带个qiáng壮男子进去即可!”
钱后yīnyīn而笑:“好主意!”
我动了杀机,乘着堂下无人,二女私会早支开了宫人,我悄然出现在翟嫔身后,翟嫔没有看见我也没有看见钱后骤然惊恐的表qíng,仍旧悠悠道:“女子的容貌比贞节更重要……”
一双利手撕开了翟嫔娇好的面目,她惨叫一声痛晕过去。她要毁容我便给她!
钱后白着脸勉力站在我面前。“你杀吧!”她竭力挺直身板。
我听见远处奔来的脚步声,侍卫们正赶来。
“你这女魔头!来呀!杀了本宫啊!”她提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