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芯想不出什么,倒是藿香微微一迟疑后有了猜测:“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兴许不是贼,是刺客呢?”
沈玉阑心里一凛,然后便是想起了那日路上遇到刺客的事qíng。藿香这样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相反的,此时看来,还颇有些合qíng合理的味道。说不得,真是如此?
在心底咂摸了一回后,沈玉阑忽然眯起眼睛,“你们说,会不会一开始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和齐宇舟没关系?”确切的说是冲着她来的。
这样一想后,她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遮挡被打碎了,眼前一下子就霍然开朗起来,当下开口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想要得到我手里的东西,或是不想让我将什么事qíng泄露出去——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警告我。当然那,也可能是想置之我与死地。”
这样一想,她几乎连背后隐藏的人都有了几分肯定了。先前她只是没想到,如今想到了,自然也就觉得,若是那人做这样的事qíng,还真是合qíng合理。和符合那人的xing格。
藿香心思和沈玉阑最为贴近,当下便是狠狠的变了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紧接着,几个丫头的面色也都是凝重起来了。
沈玉阑又前后斟酌了一回,便是越发的对自己的猜测笃定起来。
“去,找人去林妈妈那儿看看。实在不行的话,让她们过来府里住。再去问问李氏,沈宅里头有没有什么异样动静。”屈起手指轻轻敲了瞧桌面,沈玉阑面上已然是一片冷峻肃穆之色。
没错,她心中所猜测的人,是沈玉珊。顾蒙虽然前段时间被刺杀过一回,可是对方是有所图的。如今她和齐宇舟已经成亲,对方已经没有理由了。但是她就不同了,郭氏的遗书,当初被她捏在手里,更是说要给沈峻之看,牵扯到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qíng。沈玉珊,可未必愿意看见事qíng这样发展下去。
沈玉珊和郭氏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同样的心狠手辣。同样的……喜欢斩糙除根。
若是她死了,然后遗书也被毁了。那么沈玉珊就能捏着这件事qíng,永远不被人知道。而郭氏的死,也就真真正正的是“病故”了。
只可惜,沈玉珊没想到的是,那信,她早就让人好好的收起来了。如今放在外面的……是一封伪造的。怕的就是有人用法子弄去销毁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同样收起来的,还有一份证词。一份至关重要的证词。
不过现在么……既然想通了这一点他,她也不介意逗逗背后着急上火的人了:“随后我写一封信,你们送去驿站。送去给我父亲。对了,记得动作大些,务必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这封信,能帮着她试验出,到底是她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沈玉阑向来就是个行动主义的,所以当下她就立刻让人磨了墨,写了信,特地多写了些话,厚厚的一大叠装在信封里,看上去倒是很有架势。无心的人只会觉得这封信未免内容太多了些,有心的人……怕是会想,是不是里头还有另外一封信?
这头刚让人大张旗鼓的将信送出去,那头林妈妈却是被领着进来了。
沈玉阑见林妈妈皱着眉头,便是知道怕是事qíng有些不好,当下心里也是微微一沉,旋即又是恼怒——对方一次次的接触她的底线,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纵然沈玉阑让林妈妈免礼,可是林妈妈还是遵从本分行了礼,这才恭敬地坐下说话。
“秦嬷嬷的儿子儿媳妇昨儿来了一趟,说是要接走秦嬷嬷,想回去孝顺着。”林妈妈也没什么可以弯弯绕绕的,坐下之后便是开门见山的直接言道:“我瞧着那样子,一脸急切却不带多少关心,甚至有些不管秦嬷嬷死活的样子,只求带人走,也就没让——不过今儿又来了。还大吵大闹一回,说什么我们故意阻拦他们天伦之乐。说我们沈家黑心肝,要人做一辈子的活。”
林妈妈住的宅子虽然是依附着沈家的,可以说就是沈家里分割出来的一个小院落,可是林妈妈却是早已经不是沈家的奴仆。而且周围也还有别的邻居——这样一闹,可想而知林妈妈的为难。也怪不得林妈妈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沈玉阑还知道,林妈妈最近张罗着给儿子说亲,正是要紧的时候。若是因为这个坏了亲事,那就是糟心的事qíng了。
“这样,您将秦嬷嬷送到我这里来吧。就说秦嬷嬷病重——需要上好的药材,所以只能求了我。”沈玉阑斟酌片刻后言道,随后又冷笑:“再来要人的话,只管让他们上我这里来。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撒泼耍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