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给苏八老爷夫妇准的很充分,两人的衣服全部都是皮货,虽然是皮衣,可是由于从接到苏大人的信,到启程也就十来天的时间。
这十来天苏家让针线上的把所有活儿都停了,全力给苏八老爷夫妇准备北边的衣服,饶是这么着也没准备出几身来,出门见客的一人两身,家常的两身,因为一时找不到好料子,就把早年苏家几位老爷不能穿的好料子的,改了改,重新上里上面。
这让苏家老太太天天叹气,这件事本想着做的十全十美,可是偏偏来的突然,也是自己平时没个成算,忘了老八家随时都有可能上京,她忘了,家里哪一个还会想起来,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倒是八老爷很是豁达,说平时什么样子,去了京城也就什么样子就行了,让老太太不用难过。
苏八老爷这么豁达明事理老太太看着喜欢,只是说出去了就不是八老爷一个人的体面了,代表的是整个苏家,还是马虎不得,亲自休书一封,让苏琪苏大人在京城给置办全了,走的时候又从自己的体己里拿出一千两银子,让八老爷拿着。
八老爷一下子脸色涨红,跪下说自己带着了,坚决不用老太太给的银子。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穷家富路,这些银子万一什么时候用到了呢,用不着你就好好收着,你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是我们整个苏家的事儿,八老爷不用再推脱了。”
八老爷勉勉qiángqiáng的收下了,夫妻两人一起给苏老太太磕头拜别,八老爷和诸位兄长拜别,八夫人和众位嫂子妯娌此行。
“八弟妹你这一次可是露脸去了,以后我们各房还都要仰仗八弟妹”一个妯娌说。
“可不是,没想到八弟妹这没儿没女的倒是苦尽甘来了,这大富大贵还在后面呢,我们这些有儿有女的却要仰仗八弟妹了。”一个妯娌说的酸溜溜的,八夫人脸色僵了僵没说话。
“要不说,八弟妹是个有福气的呢,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谁最后怎么样。”另一个也附和道。
苏老太太在上面坐着,沉了脸色,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说酸话,这以后要是见了更大的利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当即老太太在上面发了话,“这件事你们不是不知道利害关系吧,还都在我跟前呢,就开始说怪话了,这背了我的眼儿,还不知道你们闹腾成什么样儿呢,以后关于苏萱,关于老八一家的怪话你们还是少说,否则小心我不认得她,不给她留qíng面。”说完苏老太太碰的一声,把手中的茶碗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严厉的看着大家。
下面的一屋子女人,全都鸦雀不闻,还是大夫人站起来道:“老太太放心,我们都记下了,苏萱是我们家正正八百的小姐,下人丫头说错了话立刻打死,主子说错了,我让她们亲自来老太太跟前请罪。”
大夫人这么说,苏老太太的脸色才好看些了,向下看了看众人,一屋子的女人也都赶紧站起来,表示完全同意大夫人说的。
苏老太太才缓了口气,让大家坐下,等着一家子吃顿团圆饭,第二天八老爷好启程。“老太太,魏家魏老太太身边的陈嬷嬷来了,说给老太太请安。”苏老太太的陪房赖嬷嬷进来回话道。
“魏家的?是不是也听到什么风声,过来探听消息来了,让她进来。”苏老太太有些意外,但是立刻就换了得意之色,苏家虽然没有魏家银子多,可是走到哪里苏家也的排在她魏家前面,这些年魏家有些得意忘形,不就是因为魏家大小姐在吴王府伺候吗?现在我苏家照样也有人在吴王府了,倒要看看魏老太太打得什么主意。
陈嬷嬷一身gān练打扮,带着六个媳妇子,两个小丫头过来,进屋就给苏老太太请安,说她们老太太一直都在念叨老太太呢,说什么时候请老太太过去坐坐。
屋里的人一看这阵势,就先瞥了嘴,有人更是直接就小声说,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这么多人过来知道的是来请安问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耍威风的呢。
苏老太太和陈嬷嬷都没有理会说这话的人,全都当做没听到,给陈嬷嬷让了座,陈嬷嬷再三谢了,才在苏老太太下首的绣花墩上坐了。
说了一会家常,陈嬷嬷道:“这次我们在码头装船,听说苏家有船要去京城,碰巧我们有东西要给我们大小姐送过去,可巧人手紧,得力的人全都不得闲,家主正急的团团转,听说八老爷要上京,所以我们老太太就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跟八老爷一路,这样也好有个照应。”陈嬷嬷说着,站起身了福了福,就躬身站着,立等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