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之中涌上了深深的内疚。
是的,他早就听说师父曾打算为了他去盗取九转真魂丹,可是,他想得天真,从未考虑过师
父会因为这事再受到多少牵连。他总是那般豪qíng壮志,许下了一个又一个承诺,可是,说的
往往总是比做的好,却没有哪一个承诺能实实在在地兑现。
他对师父的qíng,哪里及得上师父对她的万分之一?
明知喻澜所说的句句属实,而千色却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垂着头,保持缄默。她不想在青玄
面前承认这些,她知道,自己难免也有自以为是之嫌,可是,除了这些,她还能为他做什么
?
飞升的那一劫,她是决计过不了的,散尽了一身修为也罢,被打回原形也罢,但至少,青玄
不会再有危险。他是她看着长大的雏鸟,若真有那么一天,她愿意再变回一只小雀儿,停在
他的窗前,看他研墨,抄经,安安静静地活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
这是她的初衷,也是她唯一的祈望。
“你以为,你为他所做的这些,最终真的会让他开心么?”喻澜知道自己的言语已经触动了
眼前这两人内心的隐痛,那一瞬,她突然觉得他们很可怜。摇了摇头,她意味深长地望着千
色,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经透过她的眼看透她的魂魄,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你可问过他
,他想要的是什么?”
是的,虽然倨枫从不说,但她一直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的倨枫小傻瓜,却为何不明
白她想要的?
他以为,他离开了,她就能回到以前么?
不,没了他,她不过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孤魂,一棵随水漂流的无根飘萍,在这世间茕茕孑立
,形影相吊。
说完最后的一句话,她毅然转身,缓缓消失在了黑暗的溶dòng中,只留下一个难以辨识的背影
,一步一步带着凄绝与哀伤,却也带着坚qiáng。
“师父。”青玄低垂着头,蹭到千色身边,虽然身形高大,可是却掩不住少年时那怯怯的表qíng,想
要说什么,却像是难以启齿,只是微微耷拉着头,神色有些黯然。
千色回转身,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发问:“青玄,你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青玄有些傻眼了。
方才喻澜的言语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打转,他如同在梦中被惊醒了一般,浑浑噩噩地想着,
若是某一日,师父问他要什么,他该要如何回应,却不想,着某一日竟然就是今天!
斟酌了良久,他像是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向千色,声音很
轻,却也很认真,很慎重:“师父,我们回鄢山吧。”
本以为按照青玄的脾气,定然又会纠缠诸如“成亲之事”,却没有料到,他的要求竟然会是
如此简单,简单到千色也有些不敢置信。
“好。”她轻轻地点头,答得认真,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慢慢涌流。
“真的么?”青玄一听,立即喜上眉梢,竟是下意识地便来拉她的手,显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那我们这就回鄢山去吧!”
他这么急着回鄢山,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来,他不愿师父有机会知道风锦那些所谓隐忍的缘由,也不希望师父和风锦之间再有什么
牵扯,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师父离风锦远远的。二来,回了鄢山去,整座山上只有他与师父
两个人,届时,他即便镇日死磨硬缠厚着脸皮不断和师父说成亲的事,也总能把师父烦到不
得不答应,总好过如今,不断有别的事来分散师父的注意力。第三,他实在不愿意师父为了
他再去冒任何险,待得回到了鄢山,只要他与师父不下山,不出东极,他就不信,那所谓的
劫,还能长脚自己找上门来不成?!
千色被他拉住手,近乎半qiáng迫地拖拽着往前,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不知他何故如此着急。“
青玄,你莫要着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稳住脚步,唇角凝起了一丝淡淡的笑纹
。
“还有什么事?”青玄蓦地停住脚步,误以为千色要继续管与风锦有关的闲事,一时之间,
已经有了些许不悦。
幸好千色并不知道他此刻的那些鬼主意,只以为他是离开鄢山太久,有了些乡愁。“你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