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番抢白,令陈公子不禁瞠目结舌,杨坚的的确确是下来伺机把他给除掉的,哪知道我这样一说,倒成了他仗势欺人,霸道行凶了。男人到底对美女有着天生的保护yù,即使都没有瞧见我的相貌,但是光义城县太爷的公子等人心中的天平却也不知不觉的倾向了我这边,有人已经忍不住说道:“会不会是冤枉了万姑娘啊?”
“对啊,对啊,是不是一场误会?”
我眼见得这么多人都为我说话,连忙趁热打铁,声色俱厉道:“还不放了我家先生?”无论如何这次都得拉着杨坚全身而退。
陈公子气得脸都绿了,他的双眸与我对视好久,忽然间笑了,“姑娘还真是巧言令色,陈某说不过你。姑娘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但是姑娘得跟我赌上一局。”
我知道这个陈公子不是善辈,却也qiáng撑道:“赌什么?”
陈公子冷笑道:“姑娘既然不肯承认刚才是在作弊,那么陈某就姑且相信姑娘能够看透人心,猜中所有人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姑娘不妨再来猜上一猜,姑娘意下如何?”
我面不改色地问道:“还是猜字吗?”
陈公子道:“猜字有什么意思,既然要赌就得赌大一点。”他说着,便扭头喊住鸨母,让她去准备了十只酒杯,每只酒杯里头都盛满了酒,他则松开杨坚,另取了十个丸药出来,颜色大小各不相同。
在众人狐疑之色下,陈公子把这十颗丸药一一丢入酒杯中。丸药遇酒水也纷纷化开。
“这十杯酒,除了一杯具有美颜功效,其余九杯皆是毒酒,或使人毒哑,或当场毙命,姑娘既然能与在下心意相通,定然知道在下准备的这十杯酒中,那杯是毒酒,那杯不是,对不对?”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斜睨了我和杨坚一眼,杨坚的脸色很是凝重,陈公子不由蔑笑道:“姑娘可有胆量挑一杯酒品尝一下?倘若姑娘没胆量一试,我们也不会怪姑娘,姑娘只需要把面纱揭开,让我等瞧瞧,若是花容月貌,陈某也素来怜香惜玉,只需要给大家伙道个歉,之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
陈公子故作豪慡地提醒着,我却并不理会,只是问他:“既然是赌,输赢怎么算?”
陈公子笑道:“若是猜中了,陈某便对姑娘的本事心服口服,立马就向姑娘道歉,从此后若是有谁再敢怀疑姑娘的本事,我第一个就替姑娘处罚他;但若是姑娘没猜中,这个……死生就由天命了,还请在座诸位做个见证,这可是姑娘自己选择的,没人bī你。”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禁欷歔起来。这个赌实在有些大了。百分之十的猜中率,还是拿生命做赌注,这若不是真的能够猜度人心,无论是谁也不敢冒险一试。杨坚忍不住对我使了个眼色,提醒着我万万不能赌这口气,宁愿一鼓作气,gān脆冲出人群,逃出去。
我并不急着逃跑,而是盈盈一笑,“我若是猜错了,就一命呜呼;可若是猜对了,公子就只是对源源说一声抱歉,这个赌,怎么听起来是如此不公平呢?!”
我这一提,在场诸人也不免纷纷附和起来,陈公子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之色,在他心里,只觉得我根本不敢喝这酒,所以就不停地挑三挑四,想要敷衍过去,他哪里会这样轻易就便宜了我,“那姑娘以为如何才公平?”
我淡淡一笑,说道:“我记得公子刚才猜字的时候曾说,若是源源猜对了,就把头锯下来给我当凳子坐,现在既然是以命赌命,源源若是输了,不论是哑还是死,都绝不怨天尤人,若是公子输了,公子就履行承诺把头锯下来给我做凳子,如何?”
我两只眼睛也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这一下,现场再度沸腾起来,这里的人还从来没见识过青楼之中会有这样jīng彩的生死赌局。
陈公子与我对视几秒,哈哈一笑,而后凑到我跟前,对着我耳畔说道:“姑娘跟我比胆量?那可是找错人了。”即使隔着面纱,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着一股别样的气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拍手示意,“好!就依姑娘之言,那就请姑娘挑选吧!”
“小姐!”杨坚在一旁再度叫了我一声,我朝他举了举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而专心致志地盯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十杯酒水,却是把刚才匆匆扫过宇文邕留给我的“诛心”心得回想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