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淡墨唇角微扬,提着长长的裙摆,略微加快了脚步,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递到凤清澜的掌心,由
着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抱着她踏上马车。jīng致的薄纱车帘垂下,恰好隔绝了楚淡墨与追出来的凤清淇
的视线。
马车没有做丝毫的停顿,扬鞭而去。站在门口的凤清淇脸色的笑意缓缓的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
的自讽。
“其实王爷早知回是如此,又何苦追出来。”清灵动人的声音从大门石狮子后传来,凤清淇蹙眉望
去,对上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傅萦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王爷见到萦淳很意外么?”傅萦淳将凤清淇那微细的qíng绪看在眼里,轻轻一笑,一边走近凤清淇
,一边问道。
“是有些意外。”凤清淇没有要掩饰,“本王以为本王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本王并不是郡主心中
藏着的那个人。”
凤清淇说完,也不等傅萦淳在说什么,转身就朝着王府内走去。
傅萦淳看着凤清淇疾步而去的背影,咬了咬唇,挣扎了许久后,终于提声喊道:“若萦淳仍是想要
嫁给王爷,王爷可愿娶?”
抛却女儿家所有的矜持与羞涩,傅萦淳神色绝然,一脸孤注一掷的决绝,脱口而出后,贝齿轻咬着
唇瓣,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等着凤清淇的回答。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或许凤清澜是她幼时无法磨灭的一个梦,但那终究是一个梦,就如同他现在
于她一般,是永远遥不可及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不同,她是她十年的追逐,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为了那
一个梦儿想要亲近他,然而这十年她确实真真实实的在了解他,在将他的喜好变作自己的喜好,想了这
么久,她不得不承认,爱他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不介意他心中还有他人,她相信只要他肯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让他知道她的好,她一定能够在他
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最后占据他整颗心……刚刚看着他那样黯然伤神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就
莫名的揪着痛,她只想拂去他所有的哀愁,所以她想都没有想,便脱口问了这样一句惊骇世俗的话。
但是,她却不后悔……
凤清淇的脚步被绊住了,停在那儿,手上握着的是楚淡墨留下的纸条,脑中回忆的全身楚淡墨与凤
清澜之间亲密无间的一幕幕,眼中起了一丝犹豫,挣扎了许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稳,并未转
身:“郡主当知道,清淇心中已有他人,再也没有地方搁置郡主,郡主的一片心意,清淇今生只能辜负
了……”
凤清淇言罢,快步踏入府门,王府的大门,随着凤清淇的身影变得模糊,而缓缓的合上,傅萦淳一
颗心被划下无数道血痕,疼得她不得不握着心口,眼中却没有半点泪意,只有一种刻骨的痛,看着缓缓
合上的大门,将他的背影也无qíng的与她阻隔……
全身的力气似乎也在大门砰的一声合上的那一刹那被抽gān,傅萦淳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面,
柔嫩的手掌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渍,双目也瞬间涣散,无神的看着日光下,白花花的
地面:“你对他如此qíng深,却为何对我如此无qíng?我不相信,不相信……”
夜间的宫宴,楚淡墨本就不打算去,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有着一股浓浓的不安。在与凤清
澜依依惜别了半响,她终究是放心不下,那越来越浓的不安,最后着装随着凤清澜一同进了宫。
凤清澜自是不赞同楚淡墨这样的时刻还奔波劳累,然而看着她眉宇之间那一丝忐忑,也是放心不下
她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故而默许着楚淡墨一同去,最后还不忘带上宗政落云。尽管楚淡墨自己一
身傲人的医术,但是凤清澜还是不容半点有失的带上了宗政落云。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
楚淡墨和凤清澜磨磨蹭蹭的抵达德宏宫中时已经是姗姗来迟,就连盛泽帝都已经落座在高坐之上。
这证明已经开宴了。不知为何,宫内似乎有些令人压抑的异样气氛,楚淡墨正待细想,却被凤清澜带着
悄无声息的走向属于他们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