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萱希望仟夕瑶能和皇帝好好的在一起,这不仅是想要护住两个人的qíng意,更是因为齐瑾萱知道别看仟夕瑶外表温和,但实际上内心是个十分刚qiáng的女子,眼睛里容下沙子,比她还要刚烈。
在宫外失了丈夫的宠爱,还有孩子和娘家可以撑腰,可是在后宫里,失了皇帝的宠爱就等于落入了深渊里,齐瑾萱不希望仟夕瑶处于那样被动的状态。
她当然也知道应该告诉仟夕瑶真相,兴许会让她吃一堑长一智……可是,想了想何必呢,长仁太后是皇帝最后的障碍,除了她,皇帝已经没有任何的顾虑了,仟夕瑶会这么一直被宠爱,然后快乐的活在象牙塔里,这就够了。
就算以后还有什么,那也是几年之后,皇子都大了,仟夕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
齐瑾萱想了一切就是没有想过这是邓启全的主意,因为在她固有的思路了,女人总是要为权利让道的。
就好像男人总是在追求征服世界,而女人则是想要征服男人一样,看待事qíng的本身就不一样。所以,别说是齐瑾萱就是仟夕瑶当初也是觉得这毒是皇帝示意下的。
读完了信,仟夕瑶半天都没有说话,揉了揉眼睛,看到最后一行,齐瑾萱写道。
娘娘,我本想把这件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可是我听闻娘娘和陛下因为此事有了隔膜,这叫我十分的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写了这一封信把当时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还望娘娘不要过于责备陛下。
至 于我的生活,娘娘无需担心,那官吏接到了娘娘的关照,对我都是十分的礼让,活儿也不需要gān了,饭也有人定时送过来,父母虽然不能相认,但是他们没有被我的 事qíng牵连,如今我生活无忧,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这都是托了娘娘的洪福,我现在十分的满足快乐。
娘娘也要保重才是。
看到保重两个字,仟夕瑶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想起曾经相依相伴的日子,两个人经常坐在水榭喝茶聊天,那时候多么的惬意,一转眼两个人却是相隔几千里了。
仟夕瑶擦了擦眼泪把信放到了一边,把自己陷入了卧榻里,刚才还是艳阳照天,这会儿却是突然yīn云密布,香儿站在一旁本想要过来劝仟夕瑶回去,却见她一副含泪的模样,却是不敢上前打扰,就这么守着。
好一会儿就下了瓢泼大雨,仟夕瑶听着那滴滴答答的雨声,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如果真的不是皇帝的主意……,那么为什么皇帝不跟她解释?
这三年来的不闻不问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耀武扬威的童贤妃又是什么?
想着想着心口苦涩不堪,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想起和皇帝的曾经的恩爱qíng分,只觉得就跟做梦一样的,她们也曾经那么相爱过?怎么就觉得是很多年以前的事qíng?久的她都快忘记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大悲大喜,仟夕瑶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还记得那时候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分快乐的童年,可是母亲一句她不小了,要开始给她相看夫君……这话一下子就把她打入了深渊,她很不高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连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古代。
再后来她就看到父亲鬼鬼祟祟的,她以为父亲有了外室,偷偷的跟了过去,结果却看到一个受了伤的少年。
本来就是想逗逗她,结果却是没有想到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竟然就成了朋友,她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少年都像那个人一般,小小年纪说话十分的老道,她本身也是个装了成人灵魂的孩子,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代沟。
在那个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她和少年,她就好像突然间剥掉了假装小孩子的外壳,可以畅所yù言。
那一天外面着火,门也都封死了,两个人躲在地窖里,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抱着少年说了许多胡话。
那少年还同意纳她做妾,做个假夫妻,这样她就可以过想过的日子。
“为什么只能做妾,你就不能gān脆娶了我,然后不纳妾,对我一心一意的好?”当时她肯定是傻了,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那时候她饿的快晕过去了,昏昏沉沉的躺在少年的怀里,脑子迷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竟然就有了几分说不来的心动,想着霸占眼前的人,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疲惫的暗哑,是呀,别说他了……,在地窖了呆了那么久,她都快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