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安虽然自己无恶不作,然而却仰慕这样无私的人的。
至于薛义与冯香之间,她只会尊重冯香自己的选择,却与她想要亲近冯香没有关系。
“太过叨扰。”冯香摇头,提笔写道。
看着她不能说话,薛义简直不能想象这些年她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眼中酸涩,他只抹了眼泪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子,仿佛看不够似的。
她没有冯氏的明丽美貌,娇俏活泼,却叫他心里生出了另一种印在心上一样的感qíng。
那是与冯氏相处时,要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个是当年与自己生qíng才能忍住不喜的心qíng,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看着这张平凡的脸,就叫他心中生出欢喜与酸涩来,恋恋不舍。
“不说别的,只姑娘与表哥有恩,就是咱们全家的大恩人。我能叫你冯姐姐么?”夷安殷勤地地坐在了冯香的身边,后者看着这个清媚绝色的少女对自己露出了一个亲近的笑容,脸上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就见这少女仿佛很自然地就凑到了自己的身边,十分熟稔地笑道,“咱们侯府,比国公府人口少,也清净自在,还有许多的医书,冯姐姐想必喜欢,况在一处,我也不那样寂寞了。”
大太太见夷安已经将纯良的,头昏脑涨的冯香引为亲近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见薛义趴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微微皱眉,提着侄儿的耳朵就走出了门,将他往地上一丢,这才冷冷地说道,“你妹妹的意思,这姑娘入了咱们府里,就再与你无关,你也别想欺负她!”
她抬手劈头就给了薛义一个耳光,厉声道,“不管多喜欢,罔顾女子的意愿,只凭着自己喜乐放手施为,这么gān的都是畜生!再叫我看见你qiáng迫她,你就滚蛋!”
这侄儿说的好听,口口声声担心冯香才带她回京,然而大太太活了多少年,自然看出其中的私心。
薛义叫大太太抽得头一偏,脸上疼的厉害,心里却生出了松快,用力点头道,“必然不叫姑母失望。”
“你伤了她的心,日后自己看着办,只是我一句话,她日后如何选择,我们不会管,只随她的心意。若她对你已然无qíng,你也莫做纠缠。”大太太看都不看这个侄儿,淡淡地说道,“还有,你家里那个,赶紧处置了。”
“我不想提她。”薛义有些烦躁地说道。
“你!”
“她叫阿香吃了多少的苦,我都想叫她双倍还回来!”薛义一想冯香的模样,就心疼的要死,此时与大太太咬牙说道,“我想回头收拾她,却叫母亲拦住,这叫什么事儿呢?!”她骗自己什么,都能原谅,可是叫冯香这些年这样吃苦艰难,薛义只想着就心里冒火。
然而徐氏却说若他真的对冯氏无qíng,若冯香知道,只怕就要心冷。
对曾朝夕相对的妻子无qíng,无论是因什么缘故,到底都显得凉薄了。
母亲竟说已经放了冯氏离开,连影子都不见了!
“既如此,你二人之间就再无瓜葛,你也别念着她,日后就算她找上门,你也要知道,她不过是陌路,嗯?”大太太想到自己嫂子徐氏的手段,看着薛义还真以为冯氏能叫国公府放过的傻样,心中一叹,却没有多说。
冯氏如今,还不定是什么凄惨下场呢。
薛义急忙点头,见大太太不爱看自己,不舍地往里屋看了看,这才给大太太施了一礼,回家与母亲禀告了。
冯香自然叫亲近她的夷安留在了侯府之中。恐她不自在,因此大太太特别划出了一个小院儿,叫下头的人都不许怠慢,这才算完。
冯香对薛义心中复杂无比,理不清头绪,然而对大太太与夷安却是真心感激,又认真地寻了医书研究了药膳,用来给平阳侯府的女眷调养,这药膳温和补气,又药xing温和,连滋味都很美,顿时就叫夷安爱上了,与冯香亲近起来,平日里也懒得说薛义这样叫人尴尬的话,只寻常相处,倒叫冯香觉得轻松,越发地专研医术,想着来日开馆,不负夷安的信重与亲善。
这都是后话了,此时夷安却是在送宋衍与夷柔分家出去。
萧真陪嫁的宅子确实离平阳侯府不远,从前大太太觉得不妥,再如何也不该住媳妇儿的陪嫁,却叫萧真劝住了。
宋衍说的不好听些,看着风光,内里是个穷光蛋,还是个读书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宋家三爷虽然有点儿银子,不过想在京中买房子,还是在勋贵云集之地,这真是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