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赐知道秦老尚书正在气头上,便躬身行了礼退下,回到庆亲王府。
秦老夫人一边用冷帕子敷着秦桑被打红肿的脸,一边生气的说道:“当初我就不想答应这门亲事,都是你爷爷和你爹爹说那赵天赐是个好的,就是这么好法,把我的宝贝孙女儿欺负成这样!可怜的桑儿,你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个罪哟!”
秦桑的眼睛都哭肿了,只抽泣道:“奶奶,与他无关,都是柳侧妃生的事,原本他和我好好的,从来也没有红过脸,他一直很敬着我的。”
秦老夫人嗔道:“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真真是女生外向,嫁出门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秦老夫人边念叨着边揉,不妨手下重了些,秦桑哎哟的叫了一声,老夫人忙心疼的放轻一些,又说道:“桑儿,不管怎么说那柳侧妃动手打了你,就是她的罪过,你只安心在家里住着,我倒要看庆王府要怎么和我们jiāo待,不用怕那个柳侧妃,连个玉碟都没上,我看她也不过尔尔。”
秦桑点点头,拉着秦老夫人低低说道:“奶奶,桑儿想趁这段时间好好请个大夫瞧瞧身子,我都嫁了两年,除了小日子,他天天歇在桑儿这里,可是却总没有身孕,别再是桑儿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秦老夫人皱眉点头道:“好,明儿就让爹爹给你请位好大夫,若是能请到华老太医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桑一听忙摇头道:“奶奶,万万不可请华家的两位太医。华家如今和韩家结了亲家,韩家大小姐又是赵天朗未过门的妻子,若然他们有了私心,可不就毁了孙女儿么!”
秦老夫人想了想,点点头道:“倒也是这个理儿,不过这脉案,总是华家的好。”
秦桑低低道:“奶奶,这事儿不能请太医,需得寻访一个民间的妇科圣手,最好是和我们这种人家没有什么关系的,这样孙女儿才能放心。”
秦老夫人沉思许久才说道:“倒是也有这么一位大夫,他姓huáng,医术医德都不错,要不就让他来看看?”
秦桑点头道:“就请这位huáng大夫吧。他的名声孙女儿也听说过。”
次日一早,秦老夫人的陪房便去请来敬义堂的huáng大夫,huáng大夫隔着帐幔给秦桑诊了脉,便捻着胡子慢悠悠的说道:“这位夫人素日思虑过重,导致心血亏虚,且又房中之事无节,肝肾yīn虚,倒要好生调养才是否则时日长久,必要落下大症候的。”
秦桑一听这话,羞的恨不能找个地fèng钻进去,秦夫人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大夫您看着子嗣上……”
huáng大夫仍旧捻须慢条斯理的说道:“夫人只是身子有些虚了,于子嗣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以夫人的qíng形,怀胎生子只怕要受些辛苦,若是好好调养上三个月再受孕,那便不碍了。”
秦桑未出嫁之前身体很好,原本是挺容易受孕的体质,可是嫁给赵天赐两年,夜夜不曾虚渡却不开花不结果,这让秦桑不由不尽心中生疑,便低低的问道:“大夫,这生孩子之事,与男子的身子可有关系?”
huáng大夫笑道:“自然是有关系,孤yīn不生孤阳不长,自是要水火调济才能和谐。夫人若为求子,那么便该让令夫君也由大夫把把脉,开些调理的汤药喝喝,许就有好消息了。”
秦桑心中暗叹一声,宫中太医都给赵天赐瞧过了,也开了好些补身子的汤药,不过太医们可没说赵天赐不能生育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夫人打发丫鬟出来,引着huáng大夫去了外间开好方子,送上一份极丰厚的赏金,huáng大夫是通透之人,只看那远比平日出诊多出许多倍的诊金,便知道这是户部尚书府给的封口费,显然那帐幔之后的年轻女子身份不同一般。
huáng大夫笑笑,将诊金收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愚腐之人,况且他每年冬夏两季都要义诊,免费向那些穷苦百姓提供医药,只凭他在敬义堂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户部尚书府愿意给,他为什么不痛快拿着。
送走了huáng大夫,按着方子抓了药,秦桑喝过之后,便呆呆的坐在窗前,视线越过窗子,也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秦夫人看到女儿这样,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她也是打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么能不懂秦桑的心事。
再说那庆亲王府之后,柳侧妃大哭着回了掬水院,将好梦正酣的庆亲王爷生生闹醒了,庆亲王不悦的问道:“凝华,这大半夜的你去了哪里,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竟是谁欺负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