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家的出去一会便回来了,她对威国公夫人说道:“回夫人,大奶奶当了些东西,换了三千两银子,大爷拿着银子在外头买了老山参和几样首饰。”威国公夫人拿过锦盒,心里五味杂陈,自从刘氏过门,威国公夫人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她,她没有想到刘氏会为了小叔子当了自己的嫁妆,还给小姑子买礼物,这让威国公夫人感到很震憾。她想了一会,皱眉说道:“老大不该这么艰难啊!”
周才家的忙说道:“夫人您不知道,大爷常给二爷银子花,听说每回至少都要有百十两,二爷但凡开口,大爷从来都没有不给二爷银子的。”
“竟有这等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威国公夫人很困惑的问道。
周才家的忙解释道:“大爷平日除了给夫人请安之外,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夫人,而且大爷也不许大奶奶说,夫人自然便不知道了。”
威国公夫人沉默半晌,低低叹息道:“唉,信儿从来都是个省心的,知道照顿弟妹。”忽然,威国公夫人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样请楚,是谁告诉你的?”
周才家的忙说道:“是奴埤从大奶奶屋子里服侍的小丫鬟缀儿那里打听出来的。其它这事大奶奶院子里的丫鬟嬷嬷都知道。”
威国公夫人奇道:“她们都知道?”
周才家的忙说道:“是啊,大奶奶刚嫁过来不久,大爷有一回给了二爷八百两银子,却没有告诉大奶奶,后来大奶奶对账对不上,才查了出来,当时大爷和大奶奶还吵了一架,大爷很生气的告诉大奶奶,说他和二爷是亲兄弟,他的钱就是二爷的钱,二爷要用,他就要给。大奶奶哭了一回,后来大爷又说了好多手足相亲之类的话劝诫大奶奶,大奶奶后来便再没有闹过。”
威国公夫人点点头,至此,她已经信了十成十,便说道:“信儿自己也不宽裕,总不好让他拿媳妇的嫁妆填补弟妹,去打听打听大奶奶的东西当到哪一家当铺了,看是死当活当,好赎的便赎回来,这让人知道我们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当东西,几辈子的脸面可全都丢光了。”
周才家的心中暗喜,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打听。夫人,大爷二爷和睦,大奶奶贤惠,这可是最难得的喜事啊。”
威国公夫人点点头,因郭诚生病而沉郁的心仿佛轻松了一些。而周才家的想到平日大奶奶出手就大方,这一回由自己为大奶奶说了那么多好话,大奶奶一定会重重赏自己,又有一笔银子入帐,这个年过起来可就更丰裕了。
周才家的向威国公夫人说的一席话很快便传到了刘氏的耳中,刘氏得意的一笑,她知道,只要她再加把劲儿,不用太近,威国公府的管家权就会真正落到她的手中,她将不再只是一个拿钥匙的丫头。
郭诚喝了十几日的汤药,病qíng并没有太大的起色,眼看着儿子的qíng形不好,吴太医的神qíng也比先时凝重许多,威国公夫人病急乱投医,便对威国公说道:“国公爷,您看要不要给诚儿成亲冲喜,也许冲一冲,他这病就好了!”
威国公双眉紧锁,想了一会儿说道:“此事还要问问太后姑妈的意思。”
威国公夫人yù言又止,点点头道:“原该问的,只是这大年节里,向太后姑妈说起此事,只怕不太吉祥吧,别再让太后忌讳什么。”
威国公沉声说道:“这不还没过年呢,先去透点意思,探探姑妈的口风,若是姑妈答应,过了年就办事,给诚儿冲喜。”
威国公夫人点头道:“只得如此了。”
次日威国公夫人递牌子求见,向太后哭诉了一回,只说郭诚如今病势沉重,想为郭诚成亲冲喜。她又说道:“太后娘娘,事急从权啊,虽然诚儿的媳妇上前还有哥哥姐姐,可是她们都已经定了亲,也不算什么逾越,就让她嫁过来给诚儿冲冲喜吧,诚儿喝了这些日子的药,也不见什么起色,臣妄心里急啊!”
太后沉思许久,方才点头说道:“也罢,冲冲喜也好。只是这日子再怎么也要定到二月去了。”大秦的规矩,腊月正月不办喜事,所以便是要给郭诚冲喜,也得拖到二月才行。
威国公夫人忙说道:“就定在二月,太后娘娘,诚儿吃着吴太医的药不管用,臣妄想求您下旨,让小华太医给诚儿看病吧。”